虛空輕功了得,來來回回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而且未驚動任何人。
隻是回來時那麵色實在是不怎麼好看,神色似乎還有點驚慌。
“出什麼事了?”
“這下可出大事了。”虛空長籲短歎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塌了有個高的人頂著,你怕什麼,趕緊說,出什麼事了?”
“我就說那人怎麼瞅著眼熟呢,哎,我可真笨,怎麼就沒想到會是他呢。”虛空煩躁的撓了撓腦袋,“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真的是他?“是秦穆?”
虛空當真意外,看他一眼,良久才感歎一聲,“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才一直不說話?”
“隻是猜測而已......他不是應該去寺裏嗎?怎麼會來這兒?”
“你的屍骨在這,難道你忘了?”虛空向那邊望了一眼,又道:“他是來祭拜你的。”
魏子陽強忍住麵不改色,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書卷好收在一邊。“......我還當是什麼大事,至於你大驚小怪的。”
“你猜我還看見了誰?”
魏子陽渾身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他不是隻帶了兩個人?都是暗衛而已。”
“還有陸央!”
陸央?魏子陽極力穩住自己的呼吸,良久才問道:“他在這裏做什麼?”
“我估計,也是來看你的。明天,是你的祭日!”
我的祭日!真是可笑,人都死了,你們還搞這些場麵功夫有什麼用,真以為死人會在天有靈嗎?“他們愛拜就拜好了,跟我沒關係。先找個隱秘的地方過夜吧,等他們下了山咱們再過去。”
“事情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昨夜下了一場大雨,正好把你的墳衝開了。”
剩下的話已經不用說了!棺材是空的,估計此時他們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瞞了六年,此時卻再也瞞不下去了,老天還真是愛開玩笑!
魏子陽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心亂如麻。左想右想的安慰自己,應該不會有事吧?就當是被盜墓的挖了,或則隻是年頭久了,腐爛沒了。什麼都好,總不會真的猜到自己根本就是在假死吧?
“他們已經發現棺材是空的,依你推斷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
“他們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金蟬寺!我勸你,這段時間還是先別回山了。”
當然不會現在回去自投羅網了。躲還來不及!“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吧。”
“好!”虛空也正有此意,馬鞭也不敢揚,小聲吆喝著把馬車趕緊了樹林裏,找了一條十分難行的小路走。“你有什麼打算?”
魏子陽想了又想,斷然決定,“到了陸國我們分開走。”
“你不去安仁寺了?”
魏子陽點點頭,“不能去了。”
“那你要去哪兒?”
“我自有安排。”
“至少告訴我一個大致的方位,不然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聯係你?”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放心,等一切太平了我會聯係你的。”
虛空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感覺你像做賊的似的,明明是他們做了虧心事,怎麼偏偏要你東躲西藏的。”
說的也是!難道真要躲一輩子嗎?其實,他們應該不會做的那麼絕吧?畢竟已經六年了,他們應該很清楚,我既然還活在人世也沒有去找他們的麻煩,就應該知道我是不想再報複他們了,所以也沒必要斬盡殺絕吧!
想要繞開那些人實在是不容易,秦穆雖然隻帶了三個人,不過山上早已有官兵駐守,算起來人數也不少。陸央那邊也帶了足有近百名侍衛隨行。不過兩方人馬此時都聚集在了一塊,侍衛點著火把遠遠的圍成一圈守著,從林子裏繞過去小心行事的話倒是不會引人注意。
不過這一路走來也是心驚膽戰的,車輪壓斷一根樹枝都會讓人緊張半天。
直到黎明初曉馬車才有驚無險的下了山。魏子陽生怕連累他,不敢再多與他同行,找了一處小村落買了匹馬便與他分開了。
一切都被二人預料到了,不出幾日一些江湖人士的口中便流出傳聞,金蟬寺已經被全麵封鎖。看那架勢似乎再抓什麼逃犯的樣子,整座山幾乎被挖地三尺,連後山的溶洞都沒放過。
實際上這些傳言還算是輕的,秦穆發現棺材是空的第一個就想到是陸央做的手腳,偏偏好巧不巧的陸央也在那日趕到了玉峰山,二人一番對峙與指責最後一致斷定魏子陽假死的可能性很大,何況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當晚秦穆便飛鴿傳書於薛天,命他派重兵將金蟬寺圍住,不許任何人出入。
自己則立即動身前往金蟬寺,明為齋戒禮佛,暗為查找魏子陽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