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狼牙刺(8)(2 / 3)

“不整你吃啥?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吃點肉,喝碗熱粥……”了口,了煙的,冒煙的,沒辦法,幹柴都燒沒了。這雨啊,怎麼就下不停了,也不知道是做啥妖。你看,這一陣子,天就像漏了似的,小雨、中雨、大雨,輪換著下。那布星湖都要變成河了。”

“是啊,昨天我看水就要淹到楓樹林邊上,這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夜,不知道水又漫到哪了。這水要是發大了,可不得了,我得趕快到舒穆祿那去看看。如果不行,叫他們搬上來。”納漢泰拿過青石刀別在腰間就要走。

“哎,等等,你別著急八火的,你沒起來前,鈕鈷祿來過了,說照你安排的又都看了一遍,都排插好了。來,這有一塊現成的肉。”老瑪法撈出一塊肉說,“快吃吧。吃飽了,咱們就去。”

“邊走邊吃吧。”納漢泰拿出身邊的解食刀,紮在肉上,邊吃邊走。

天色微明,林子裏水氣彌漫,走出鬆林的納漢泰和老瑪法停住腳步,張望著幽靜的白樺林。雨停了,透過滴著水珠的樺樹葉依稀能看到那座撮羅子一縷炊煙嫋繞而升芍丹從裏麵走出。

“瑪法,走吧,芍丹上山泉那去了,她每天清早都上那去的。”納漢泰轉身朝前走去。

踏著沒膝的草叢穿過鹿茸穀前麵就是楓樹林。

一道似雲似煙的白霧在楓樹林的腳下浮動,雨後的鷹穀宛如緩渺的仙境。

天大亮時納漢泰和老瑪法走到楓樹林邊上這時,他們看到,那一道似雲似煙的白霧下竟然是一片汪洋。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洪水,像一匹瘋狂的野馬,一波連著一波地朝鷹穀湧來,與布星湖彙合,大水已經漫到楓樹林的邊上。

“嘎、嘎”,天空中傳來一陣鳥兒的鳴叫,一群白水鳥沿著寬闊的水麵出的,翅飛進山穀,沿著楓樹林飛了一圈,又沿著來的路飛出鷹穀。

“納漢泰,白水鳥在向我們報警了!”老瑪法的臉色變得嚴峻起白水鳥報警?納漢泰不解地看著老瑪法。

“這白水鳥是咱肅慎人的巡江女神。每天,它都要都沿著江麵飛行幾十裏地,發現有動物的死屍,就盤旋於天上,發出尖厲的鳴叫,告訴人們那裏有異常的情況。它飛到這來,說明洪水可能把咱們這附近都淹了,剛才它在鷹穀口盤旋鳴叫,是說明那裏有死的野物,你看那地方是水進鷹穀的入口,這都十幾天了,不知道得淹死多少的野牲口!”

“那這水能再漲上去嗎?”

“咋不能漲?你看!”順著老瑪法的眼睛看去,納漢泰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看到在楓樹林穀的山坡腳下,那些高高矮矮的樹上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蛇、蜘蛛、螞蟻,老鼠滿地躥。

突然,空中電閃雷鳴,一場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痛。

“不得了,又下大雨了!”老瑪法心急火燎地說著,“納漢泰,蛇蟻搬家水要大發,這陣雨這麼大,來勢洶洶,不知道會發成什麼樣!快,咱倆分頭行動,我到白樺林裏去叫瓜爾佳訥訥,你去通知舒穆祿,趕快往地勢髙的地方搬!”

“好!我們在鬆林裏會合!”納漢泰一頭鑽進雨裏,飛快地往楓林去大撮羅子裏裏外外擠滿人,大人叫,小哈哈珠子哭,亂糟糟的一。

納漢泰到人不一樣的人她們穿著猞狸皮衣、猞狸皮褲,腳上穿著猞狸軏皸。那小薩爾甘上去來的樣,上著,上著一頭的,在一的手上套著三串獸骨穿成的珠串,腰上挎著一把樺皮刀鞘,手裏拎著一“她們是哪來的?”舒穆祿低聲問富察,“是誰家的安達(朋友)?”

“母女倆打獵迷路到了這裏,這一下雨就回不去了。”富察看了一眼那母女倆,“那薩爾甘追叫烏林答,她們自己說是安車骨的,我覺著她們不像母女倆,你看那薩爾甘追,特有一股子貴氣。”

“不管她們是哪的,到了咱這,就是咱們的安達,如果有啥事,你多關照一下。”說完這話,舒穆祿站了起來。

喧鬧的大撮羅子裏立即安靜下來。

舒穆祿的眼睛在族眾們的身上掃了一圈,他舉起木梃說:“我以尼瑪察部穆昆達的名義,今天把大家都叫來,是因為這雨已經下了這麼多天了,咱們是搬,還是留在這裏,聽大家的,今天作個決定!”

他的話就像是打開了三足鍋的蓋子,撮羅子裏沸騰起來。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女人們指天畫地:這場雨是災是禍是魔鬼的哭泣,是耶魯哩的眼淚是上天的報應穆昆達快帶著我們搬家吧。

男人們不以為然:沒那個說道,你們這些女人就會瞎掰,你說要是報應那今年咋能打獵豐收?管它是河裏山上的獵物都堆成了山,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吃食,那不是上天的佑護又是啥?下雨怕的!

老人們難離熟土:我們在這落草的,從會叫阿瑪訥訥,能拉弓射箭到現在不管天怎麼下雨,鷹穀就沒有被淹過,好好的村寨為什麼要離開?天吧!

左思量,搬能搬到那去?右琢磨總不能去求納漢泰讓他把自了。

舒穆祿決定按大多數老人的意見馬上殺牲祭祀雨神。

男人們請下西牆上供著的祖宗子,恭敬地請出人麵、長著兩個翅膀的多龍媽媽神像,供在西麵木榻的供桌上。

神像前擺好碟、上好酒、敬好香,供上了弓箭活野雞一對。

八個小哈哈珠子紮著腰鈴、手敲神鼓,伸展雙臂象征著多龍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