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羅賓大為疑惑,於是繼續往下看去。
原來茜莫的腦子裏麵長了一個惡性腫瘤,以至於精神崩潰而打算自殺身亡,被救下之後,她接受的手術是腫瘤切除手術。
這種大型手術是以生命作為賭注的一次賭博,因為當它進行的時候,需要用醫療鋸子將頭蓋骨鋸開,然後將大腦中的腫塊切除。
盡管手術可以暫時抑製住茜莫病情的惡化,可是這種惡性腫瘤再次生成的幾率是相當高的,因此每時每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命途多舛的茜莫小姐正值花樣年華,卻被病魔纏身,不得不住在這個像監獄一樣的看守所裏麵。唉,如此看來,這個年輕的女孩注定要一輩子過著悲戚慘淡的生活了。
看完之後,羅賓趕緊將病曆卡放回到抽屜原處,然後飛快地穿過通往會客室的大門,在自己剛才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傳來了說話聲,這個聲音隨後在會客室門口的地方消失了,接著,隻見蒙傑博士獨自一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十分抱歉!讓您等候了這麼長的時間!”
“哦,沒什麼。您的工作如此繁忙,我還來打擾您,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非常感謝您的招待,我要告辭了!”
“好的,再會!您以後要有時間的話,一定要與我聯係!”
“那當然了!”
羅賓從精神病醫院走了出來,然後直奔街邊的停車場而去。司機保克哈布趕緊為他把車門打開。
羅賓上車後說道:“等會兒再開車!”
羅賓透過汽車的車窗,仔細地觀察著醫院的正門。大約半小時之後,塞茜爾女伯爵從醫院裏麵走了出來,隻見她在街道對麵人行道的樹蔭下停了下來。沒過多長時間,她便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女伯爵上車之後,這輛出租車立刻一溜煙兒地開走了。
“快,保克哈布,跟住那輛出租車!注意保持車距,一定要加倍小心,千萬不能讓她發覺我們在跟蹤她!”
“明白,老板!”
此時,出租車正風馳電掣地朝著塞茜爾女伯爵家的相反方向駛去。
“這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她究竟要到什麼地方去呢?”
片刻之後,羅賓的汽車跟到了一座歌劇院的門口,這便是舉世聞名的巴黎歌劇院所在的街道。街道之上已經堵成一團了,一輛一輛的汽車排成了一條長龍,塞茜爾搭乘的出租車也被堵在了十餘部汽車之前。
好不容易等到綠燈亮了起來,可是車輛仍然待在原地一動不動,原來前麵的街道已經被戒嚴了。
“出什麼事情了?”羅賓將車窗搖了下來,向路邊的執勤警察問道。
“塞爾維亞國王訪問市政府,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因此警方對前麵的這一路段實施了交通戒嚴。”
“那還需要戒嚴多長時間呢?我們正急著趕路呢!”
“請您再耐心地等一會兒吧!”
這位身穿製服的巴黎巡警,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平頂帽子,身披一件較短的鬥篷,麵帶微笑地回答了羅賓的問題。
羅賓突然回想起了上次在夏克耶大戲劇院欣賞芭蕾舞劇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塞爾維亞的國王和年輕英俊的王子就在貴賓席上就座,而且還津津有味地觀看著節目。
大約十分鍾之後,交通戒嚴被解除了。街上所有的車輛都開始慢慢蠕動起來,隨後四散開走了。
“老板。”
“怎麼了?”
“女伯爵所乘坐的出租車行駛的路線並不是她住所的方向啊!”
確實如此,出租車是朝著與女伯爵家方向相反的地方開去的。
“繼續跟住!”
“好的。”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黑暗降臨了巴黎這座城市,天空和大地就好像是被一麵無限寬廣的紗巾罩住了一般。流光溢彩的汽車燈光,正如滿天的星鬥一般熠熠生輝,把巴黎市區的街道裝點得像一條條流動的光的溪流。
出租車徑直駛往了巴黎的郊外,這個時候,天色也漸漸地陰沉了下來,以至於羅賓他們隻能隱隱約約地看見出租車的尾燈。
“老板,估計這輛出租車是開往郊外的尤亦裏地區的。”
在尤亦裏地區的聖山姆士街上,有一座塞茜爾女伯爵的別墅,或許她是打算到那所很久無人居住的別墅中去吧。
司機保克哈布仍然緊緊地跟住在前方不遠處行駛並閃著紅燈的出租車。突然之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哎呀!不好了!老板,車子出了故障,這下可糟糕了!”
保克哈布連忙打開了車門。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那輛出租車的後車燈漸漸地變成了一個紅點,直到最後消失不見了。
保克哈布卷起衣袖,急急忙忙地修理起汽車來。當他把汽車故障排除掉,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了。
羅賓和保克哈布回到車中,又一次來到了塞茜爾女伯爵的別墅前。
隻見這座別墅的周圍環繞著多株參天大樹,大門口的兩扇門緊緊地關閉著。庭院內沒有一點兒光亮,寂靜無聲。那部計程車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