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榻上歡情時,聽唐磬雲提起,皇上近日沉迷女色,竟三五日都不曾上朝,君主不上朝,大臣們自然也不用上朝了。
如今見他書房門緊閉,猜想他定在書房看書。
一推門,見唐瑄也在。
父女兩沉默不語,神色凝重,尤其是唐磬雲,臉色鐵青,深鎖的眉宇間擰起了兩道深深的溝壑。
她推門進來,兩人竟都毫無察覺。
目中流光一轉,端著參湯,嫋娜的走到唐磬雲的身側,嬌聲道:“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萱兒又惹您生氣了?”幸災樂禍的斜睨了唐瑄一眼,昨夜,她剛給老爺吹了枕邊風,想必,他這一大早的正是來逼問唐瑄受辱之事的吧?
唐磬雲也未看她一眼,隻沉悶的哼了一聲。
“老爺,萱兒可說出那日玷汙她的人是誰了沒有?”蘇瑂瑛生怕唐磬雲下不了狠心,又乘勢火上澆油道。
唐磬雲一聽“玷汙”一詞,條件反射似得瞪了她一眼:“婦道人家,管這些作什麼?”
昨夜還是情意綿綿,溫柔繾綣呢,蘇瑂瑛怎料道唐磬雲會突然翻臉,心裏一憋屈,將盛參湯的碗狠狠往書桌上一貫,袖子一甩,便氣匆匆的跑了出去。
唐磬雲也未去追,而是轉身看向女兒:“萱兒,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用早飯吧,這件事情父親自會調查清楚。”
“是,父親。”唐瑄點頭應諾道。
剛走兩步,唐磬雲又突然喚住她道,冷冽的眸中也多了幾分暖意:“出了這樣的事,也不能全怪我兒,你隻管在房裏好生將養著,有什麼需要隻管跟爹爹說便是,爹爹會讓嚴太醫定期來府裏……”
不管萱兒肚子是是哪位皇子的子嗣,都是皇室血脈,可絲毫怠慢不得。
唐瑄瞪大眼,狐疑的看著唐磬雲,剛才不是還說容不得她和腹中孩子嗎?怎一會兒又說要她好生將養了?果然是隻老狐狸,這臉說變就變,讓人摸不清頭緒。
出了書房,唐瑄並沒有回吟月閣,而是去了清風苑。
剛才父親一聽那玉佩,頓時臉色鐵青,心裏猜想那一定是什麼稀罕之物。
母親是長樂公主的女兒,又在國公府主持政務這多年,知識麵也應頗為廣泛才是。
清風苑的門敞開著,也不見秋林和元芹兩人,隻有一個小丫鬟在門口守著。
一陣風吹過,珠簾發出簌簌的響聲。
唐瑄不禁緊了緊胸前的衣裳,埋怨道:“今日風大,怎將門大開著,母親身子弱,哪裏受得了這涼風?”
小丫鬟嚇得瑟瑟的,低著頭,訥訥道:“小姐,夫人並不在房裏。”
“母親不在房裏?”唐瑄語氣微緊,疑惑不信的看向那小丫鬟。
“是的,夫人與老爺一起去逛後園了。”小丫鬟喏喏道。
唐瑄眼底的疑惑更深了,父親不是在書房嗎,怎會與母親一起去逛後園了呢?
而且父親昨夜是在三姨娘房裏過的夜,按理,現在應該去她房裏陪她一起用早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