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璿沉默了,類似的話語恩師莫伯德先生同樣說過,自己每一個音符,每一個音節都彈奏的非常準確,幾近完美,可就像韋燁說的,聽過自己演奏的人隻知道這是首好聽的曲子,卻不聽不出表達的什麼意思。相反,自己能使人身臨其境,那就跨入了音樂大師的行列。
但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做到何其之難。
“所以說,真正好聽的音樂需要達到雅俗共賞,何為雅俗共賞?意思就是無論高雅還是庸俗之人,都會隨著你的音樂而歡樂,而沸騰,而痛苦,而哀傷……把自己的情緒代入樂曲之中,從而影響到他人,是別人隨著自己的音樂而感動,如此,才能稱之為大師!”
韋燁一番話說完,不動聲色的瞧了眼沉思王雪璿,心裏忍不住狂喜的為自己點讚,自己這個逼裝的太他媽帥了,這小妞一看就是被自己忽悠住了,那今後還不得任小爺揉圓捏扁,哭著喊著求自己教她彈鋼琴。
嗯,到時候自己要不要提出一點小小的要求呢?比如說……給王校花檢查一下身體!
“哼,裝神弄鬼,說的怪是玄乎,其實仔細一聽,根本狗屁不通。要真有本事,怎麼不上去彈一曲?”朱文儒在人群中嘀咕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基本上所有人都能聽見。不少人露出讚同的表情,同樣覺得韋燁隻是在紙上談兵,甚至說的這些話都是在信口雌黃,沒什麼依據,年紀輕輕的,手底下能有什麼真本事?
韋燁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快要樂翻天了,心道:這頭蠢豬還真是自己的知音,正擔心藥還不夠猛,這****又給製造了一次表現的機會,這是生怕自己不夠拉風啊!
但是,不可以立刻答應下來,因為那樣很容易看出自己有什麼目的,惹人生疑。搞不好弄巧成拙,讓王雪璿起了防範之心,那可就雞飛蛋打了。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懂得珍惜,為了讓王大美女提起興趣,加深印象,說不得要把事情弄得一波三折才行。
當下收起了意氣風發,麵帶難色,期期艾艾的‘推辭’道:“這……這不好吧!畢竟這是王小姐的生日宴會,我去越俎代庖那像什麼樣子。其實,剛才王小姐獨奏演出已經非常不錯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在裝……裝那啥!現在一來真的,你就現原形了吧!”
朱文儒一聽韋燁有些發慫的話語,大喜過望,愈發的認定那泥腿子隻是徒有其表,直接抓住不放,一時激動差點在大庭廣眾之下爆出髒話,喋喋不休的說道。
“不行就直說,何必裝模做樣!你這行為很明顯就是故意破壞王小姐的生日宴會,識相的趕緊滾,不然的話……我讓朋友請你出去。
韋燁當然曉得他口中的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心中好笑,但臉上卻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惶恐之色,讓人看上去覺得很沒底氣的說道:“我有什麼好裝的,我不去隻是怕搶了王小姐的風頭,根本沒別的一絲。再說了,我行不行和你有什麼關係,這裏也不是你能做主的地方。”
朱文儒得意的嘿嘿直笑,隻是用一種解恨的眼神盯著韋燁。台上的王雪璿美目中也流露出失望,禁不住想到韋燁是否真的是在誇誇其談,不然為何不敢上台。其實,她心底還是蠻期待韋燁真能讓她大開眼界一次。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位小友如果真的在鋼琴上有所建樹,不妨上台一秀,好讓我們這些俗人也開開眼界,小女肯定不會介意。”
就在這時,一直好整以暇看戲的王洪禮突然出聲邀請,似笑非笑的看著韋燁。
韋燁見到他的眼神,心中打了個突,沉默不嚴。
“王先生,您就別難為他了!”朱文儒又一次展現他的存在,陰陽怪氣的說道:“萬一他一會上台不知道怎麼彈,誣賴我們嚇的,那就不好了。要我說,趕緊把這人趕出去,免得在這裏妨礙氣氛,打攪宴會繼續。”
場中發出一陣低笑聲,看來不止朱文儒一人認定韋燁在裝。就連張大林都在連忙給自己兒子使眼色,希望他趕緊把韋燁拉出去避下風頭,省的留下出醜。
王雪璿也是輕輕一搖頭,難掩失望,微皺著黛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隻有王洪禮,一直麵帶笑意的看著韋燁,目光犀利,像是要把他看清一般。
“那好,既然你都對我如此苦苦的哀求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成全你!不就是想讓我上台嗎?那就表演一下給你看,等會別激動的把褲子掉下來!”
就在眾人搖頭失笑,認為一場鬧劇將要收場的時候,一個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韋燁看著怨毒盯視自己的朱文儒,嘴角掛著不明意味的微笑,心中輕笑道。
“讓你見識一下人稱音樂小王子的小爺,是如何的狂拽酷帥吊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