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請問您對我剛才的表演到底有什麼看法?”
王雪璿聲音清冷,眼神直直的盯著韋燁隱有憤怒之色,但沒有完全表露出來,如果這個年輕的男人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話,她不介意讓父親的人把這個隨意貶低自己的家夥請出去。
“哈哈,上當了!小爺這招果然有用。”
韋燁心中狂喜,他其實並沒有多少把握,隻是賭了一把而已。如果人家直接無視他,對他算是‘挑釁’的話語不聞不問,那所有的計劃全部都打了水漂,而且還要賠上一本秘籍。
幸好,他賭對了。高傲如王雪璿,果然不容別人輕辱,尤其是在引以為傲的鋼琴演奏水平上,更是不行。
韋燁嘴角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陰笑,隨即收斂。站起身來,正色說道:“王小姐不要誤會,我剛才的話純粹是站在一個音樂欣賞角度上發出的看法,恕我直言,您的表演確實存在非常大的漏洞。”
王洪禮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韋燁,他剛才的確因為這年輕人的行為而稍微有些不悅,可現在見到這小子不卑不亢的回答,且還有下文的樣子,反倒起了幾分興趣。他清楚自己寶貝女兒是個什麼性子,表麵上謙遜有禮,實際比任何人都要驕傲。
這種性格說不上不好,但一味驕傲,並不利於今後的成長。如果這個年輕人不是在無的放矢,有著自己的道理。那讓他給雪璿一個小小的教訓也好。麵露笑意,站在那裏靜候事情的發展。
王雪璿好看的黛眉微顰,心頭起了些疑惑,那人一副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演奏時真的出現了什麼錯誤而自己沒有察覺到?塗著淡粉色唇膏的朱唇微張,剛想開口詢問,卻被他人打斷。
“小子,什麼技啊藝的,你也太能裝了。王小姐,您可千萬別被他糊弄住了,這小子就是來搗亂的,光看他穿的那身衣服,就知道家境不怎麼樣,估計連架鋼琴都買不起,怎麼可能懂的音樂這種高雅的玩意!”
一旁的朱文儒急了,雖然不知道韋燁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多年爭風吃醋的經驗,他敢肯定這小子定然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對象十有八九就是王雪璿。此時見到仰慕已久的女孩真的有和那個泥腿子搭話的跡象,頓時坐不住了,連忙插話阻止,並用威脅的眼神狠狠的盯著韋燁。
韋燁暗中發笑,豈能不知道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你就算知道我沒安好心又能如何。我的所作所為都是有所依仗,而你,擅自搶在人家王校花前麵說話,明顯很不尊重別人,注定要以悲劇收場。
“這位先生,我在和別人交談的時候,請您不要打擾,謝謝!”王雪璿的話語很客氣,但意思很明顯,弦外之音就是讓朱文儒閉嘴。
朱文儒臉色很難看,心裏覺得這小娘皮真是不知好歹,自己好心幫她阻止心懷叵測之人,不感激的投懷送抱也就罷了,還用這種態度和自己說話,好心當成驢肝肺,真想把這小娘們拉倒身下狠狠鞭策。
但是,他終究沒敢表現出自己的不滿,沉默的憤怒著。
韋燁聽得心頭大爽,讓你這****和本帥搶校花,****了吧?難受了吧?那就對了!擦幹淨你那鈦合金狗眼,好好看清楚小爺是如何一步步獲得美人好感吧!
正了正臉色,他嚴肅的說道:“王小姐,從您剛才高超的彈奏技巧上我能看出您是師從鋼琴大家,已然登堂入室……但不知您的老師是否說過,音樂的最高境界並不是所謂的餘音繞梁,而是雅俗共賞。”
王雪璿眉頭緊鎖,臉上露出願聞其詳的表情。
韋燁輕笑,繼續款款而談:“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剛才彈奏的乃是李斯特由自己歌曲改編的鋼琴曲,位列世界十大鋼琴曲之列的《愛之夢》對吧?唔,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第三首的題詩弗萊裏格拉特的《愛吧》,這是一首用鋼琴‘演唱’的抒情歌曲,深情婉轉,抒寫弗萊裏格拉特詩中的意境。”
“不錯,正是《愛吧》鋼琴曲!”
王雪璿臉上有了一絲笑意,能說出她演奏曲目的出處,證明這人並沒有胡言亂語。這樣就讓她有了繼續交談下去的興趣,心中隱隱有些期待這個年輕的男人真的能指出自己的不足。
“這首曲子的大意應該是,像愛人傾訴內心,向上帝表達自己的無奈,音樂內涵非常之高,但並不如何難彈。當然,我並不是說王小姐彈不出高難度的曲目,想說的是,您的演奏並沒有把人帶入琴曲意境之中,給人的感覺隻是好聽,但到底有多麼好聽,估計在場沒有人能說出來!”
一語言罷,在場之人頓時有不少麵帶不善之色,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我們都是不同音樂的莽夫,隻有你一個人懂一樣,未免太過狂妄。不過,這裏大多數的人都在商場沉浮多年,早已練就的喜怒不形於色,有幾個年輕人麵帶怒色的想要開口反駁,也被家中長輩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