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密室大門突然敞開,一個全身灰袍的小沙彌低著頭提著食盒走了進來。迦樓羅一時適應不了光線,眯著眼,神情痛苦。
那沙彌把碗筷一一擺在地上,待收拾妥當,突然又拾起竹筷在那飯碗邊沿輕聲敲了三下,迦樓羅半眯著眼,一時辨別不了是敵是友,隻勿地抓住那沙彌的手腕,那沙彌也不反抗,隻在她手心中描寫了兩個字後,急忙退了出去。
迦樓羅握緊手掌,心有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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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時,
風高氣清。
迦樓羅本待在牆角沉沉睡著,忽然被一聲輕喚驚醒,借著牆上燭光,抬頭便見那熟悉黑色麵具。玉瑾公見她氣若遊絲,麵色慘白,從懷中掏出昆侖雙刃,揮刀運功斬斷了鐵鏈後,忙扶她起身,急切道:“薇兒,你要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出去。”迦樓羅現今哪有力氣說話,她見玉瑾公還肯來相救,也不免流下眼淚,於是咬緊嘴唇,趴在了他的身後。玉瑾公見此,也稍微寬了心,施展輕功,向外走去。
玉瑾公背著迦樓羅三兩步便走到藏經閣門口,原來這密室修建在經閣之下。在旁人眼中藏經閣一直屬於神聖莊嚴之地,佛祖典籍眾多,加之暗中守衛森嚴,外人不容懷疑,誰人會想到這西天極樂之地下便是陰曹地獄處!要不是玉瑾公提前熟知,也定不會想到空鏡把她藏在於此。這時,玉瑾公忽然察覺背上的迦樓羅呼吸越漸沉重,他的心裏也越漸焦急,他貓著腰,正打算施展輕功逃離活泉寺,卻突然感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他連忙側身,躲過了一記掌力。
前方的花草,頓時被摧毀得七零八落。
“阿彌陀佛,施主,回頭是岸呐!”空鏡雙手合十,微笑道。
玉瑾公見那笑麵佛出手如此狠辣,又想起他在密室中活活折磨迦樓羅,頓時火冒三丈,“空鏡和尚,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嗬嗬…”空鏡嘿嘿笑了兩聲,“施主難道忘記五年前你我的約定了?”
玉瑾公橫眉怒目,目光如炬,“五年前你雖救我性命,又教我習得易筋經,但我已經助你完成了大半基業,又替你活捉了那陵陽鴻圖…現今隻是叫你放了這位姑娘,你卻推三阻四,諸多借口,你到底是何意?”
“阿彌陀佛,”空鏡又行起了佛禮,變成了一代高僧模樣,“老衲說了,隻是想幫助這位施主渡過心魔,別無他意。”
“即便如此,你何以如此作踐於她?”
“你也知她心魔難除,又中了惡生蠱,我若不禁錮於她,勢必逃走釀成大禍。而‘釋迦心經’的威力你也見識過,又何必怪罪於我。”
玉瑾公被空鏡的說辭一時噎得說不出話來,低頭沉思一會後,便道:“我可以說服她自願把魔之精血交予給你,但你必須保證先醫治好她的左手,不再囚禁她,保證她的安危。”
空鏡滿臉堆笑,“你的要求似乎有些不合理。”
玉瑾公一聽,立即從懷中掏出昆侖刃,眼若烈鷹,語氣發狠道:“如若你做不到,就算我帶不走她,也定會聯合天一派與陵陽家的勢力,天涯海角也會追殺於你,到時候別說你的金身舍利,活泉寺也難逃被世人唾棄之命。”
空鏡目光深邃,讓人猜測不了他真正的心思。他見玉瑾公動了真怒,知是現今也不是討價還價之時,便道:“好,老衲答應你,隻要你斷了天一派的後路,讓他們別找上門來,你的要求,我都答應。”
“成交。”玉瑾公慢慢收起了手中的武器,眼神銳利,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