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解的張晨看著小牙手中的髒兮兮的大破碗疑惑的詢問道：“帶碗去做什麼？”
“隻要把碗放在地上，別人就會給小牙和兄長東西了，以前不也是這樣嗎，兄長？”小牙向著張晨解釋的話語，那張小臉上露出了本應如此的表情。
“...不用，放家裏吧。”沉默了片刻的張晨向著小牙搖了搖頭道。
“哦。”盡管有些奇怪兄長的反應，卻還是聽話的將碗放回家裏的小牙，隨後，小跑著到兄長的身旁自然而然的伸手拉住了兄長的手。
低頭看了看那隻拉住自己手的小手，抬頭看著那露出天真笑容的小牙，微微的...稍微的，用了些力氣反握住了小牙的小手。
“走吧。”
“嗯。”
關上的家門，兄妹二人手牽著手向著溪鎮的方向走去。
“兩個小家夥又去要飯了啊。”
“唉，也怪可憐的。”
“你要覺得可憐，不如你收養他們。”
“額——”
一路走來，所聽到的他人對話基本如此，低頭看了看一副無憂無慮樣貌的小牙，張晨回想了下自己在上個已經死去的世界裏六歲時的記憶，隻是...太過久遠的記憶，連回憶都無法想起那時的自己是怎樣的。
但是，一定比此刻的小牙和自身幸福的多吧。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嘞。”
與小牙一同即將步入城門前的張晨看到了扛著草麥插滿冰糖葫蘆的走商，響亮的高喊聲連同小牙也一同看了過去。
“要吃嗎？”低頭看了看牽著小手的妹妹，張晨露出了笑容問道，原以為會看到小牙點頭的答案然而得到的卻是小女孩的搖頭，別過的小腦袋甚至連看都不再看向那賣冰糖葫蘆的走商。
“不喜歡吃嗎？”有些好奇著小牙為何搖頭的張晨，在問出聲後看到了小牙咽口水的行為。
“那個，吃不飽。”抬頭看了看兄長的麵容，低下頭的小牙輕聲回答了兄長的問題。
“...”張了張的嘴，最終沒有說出話的張晨，看著低著頭的小女孩，自己的妹妹，轉過的頭看向了正叫賣著冰糖葫蘆的走商：“冰糖葫蘆，這裏。”
“兄長——”驚訝的抬起腦袋的小牙看到了正走來的走商，那扛在對方肩上草麥上的冰糖葫蘆讓後麵的話如何都無法說出口。
“小客觀，冰糖葫蘆，三文錢一串，不知道小客觀您要幾串呢？”放下肩上扛著草麥的走商麵帶笑容的向著兩個小孩童問道，已過青年年齡的走商，然而那張臉上卻依舊充滿了幹勁般。
“一串就可以了。”張晨摸向破舊衣服口袋的手從中拿出了昨天所準備帶出來的一兩銀子。
“小客觀，這...您的錢我找不開啊。”看著那位男孩手裏拿出的一亮銀子，走商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兄長，算了，小牙不吃。”拉了下兄長手的小牙對著兄長搖了搖頭。
看了看手中所拿著的一兩銀子，再抬頭看向了一臉為難樣子的走商，張晨拿著一兩銀子的手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那回來再給小牙買好了。”做了決定而收起銀兩的張晨，卻意外的看到了遞來的手上所拿著的冰糖葫蘆。
“老李我在溪鎮外這一帶賣冰糖葫蘆也有七、八年了，看兩位小客觀好像是準備進溪鎮內的樣子，不如下次看到我老李再墊付這次的帳錢如何？”麵帶笑容走商老李看向眼前這對幼小兄妹，其實常常看到過，這兩位不時拿著一個大碗走入溪鎮城內的小兄妹。
看著妹妹小牙正盯著那位名叫老李走商手中的冰糖葫蘆直看，張晨伸出小手接過了對方手中的冰糖葫蘆。
“那下次見了小客觀，賣冰糖葫蘆咯。”未等張晨道謝，再次扛起的草麥，向著兩位小兄妹笑了笑的老李張嘴高喊著向不時路過的行人走去。
拿著手中的冰糖葫蘆，在那位走商遠去之後張晨將其遞給了小牙。
伸向張晨手中的小手自然而然的接過了那遞來的冰糖葫蘆，在張晨的注視下，小牙張開了小嘴舔了舔冰糖葫蘆的表麵，“好甜，兄長。”抬起的頭，向著兄長露出了天真可愛的笑容。
“嗯。”耳邊已聽不到那位老李的聲音，牽著妹妹小牙小手的張晨繼續向著溪鎮城門的方向走去，口袋中能用的銀兩在張晨的心目中減去了欠下的三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