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姐們聽我一吼,還真的軟了下來:“好嘛,你們等下,我落宿舍裏了,得回去取。”
“那快去,我們在這等!”二安說著話,坐在了椅子上。
那姐們出去了,半小時都沒有回來。
“你們宿舍離這裏多遠,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我大聲問道。
“快了快了,不太遠。你再等會,我去幫你看看。”中介公司的另一個女孩子道。
又半天,她倆都回來了。
“不好意思,警察大哥,鑰匙讓我男朋友拿走了,我們進不了屋。”第一個出去的女孩子道。
“玩什麼貓膩,想不想我帶你們回警局。”我道。
“回就回嘛,字真不是我簽的,鑰匙真不在我身上,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她又在撒潑。
我剛想發作,卻被二安擋住。
他拿出刑事記錄手冊,對被騙的小女孩和剛才撒潑那姐們說道:“把你們聯係方式,身份證號,姓名都給我寫在上麵。”
她們都照作了。
“胡拯,我們回去吧。”
“啊!?這……這就走了?”
“你們這些人聽著,我知道你們都做了些什麼,隻不過沒證據搞你們,量你們不是刑事犯罪,我現在咋不地你們。不過你們給我小心點,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全部落馬。”二安對著裏麵的人吼道。
“是,是,警察大哥慢走。”裏麵的人像是戰勝的公雞,又鬥誌昂揚起來。
小女孩都哭了,我憤憤不平跟著二安走了出來。
“安哥,為什麼咱就這樣的走了,為什麼不等他們拿身份證回來?”
“你要來她們的身份證又有個毛用。她們死不承認,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我們又不能現場做筆跡鑒定。”然後他又語重心長對一起出來的被騙的女孩講:“妹子啊,哥哥也是外地人。知道你獨闖北京不容易,哥管得都是刑事犯罪,比如說偷盜啊,搶劫啊什麼的。你這事,哥哥真的管不了,他們死不承認我們也沒辦法,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把人家帶局裏的權利。還有你根本就證明不了那字不是你簽的,而人家一堆人都可以說是你簽的。這樣吧,你若還想要回你的1000塊錢,你就起訴去法院去告他們,不想起訴就買個教訓,以後注點意。”
小女孩“哇”的大哭起來:“我連起訴書都沒見過,怎麼告啊,嗚嗚嗚嗚!”
“那……報歉,哥們真的無能為力,幫不了你了。”二安邊說邊向隊裏的那輛破吉普車走去。
而我仍然定定的站在地上不動。
“你他媽等我過去拖你啊,上車,回警局。”
我依然不動,二安便又走了下來,從兜裏掏出所有的也就幾十塊錢零花錢:“妹子,拿著,哥今天身上就帶這麼多,以後多加點小心,別在叫人給騙了。”
我也在兜裏把所帶的所有零用錢掏了出來。“給,拿著。”
小女孩哭得更是傷心:“我不要,嗚嗚嗚。”
二安一把把錢都強塞給了他,然後又用力一拽我的胳膊。“走啦,胡二爺。”
在車上,我一言未發。
就因為這件事,我沉默了好幾天,也開始對我現在的職業有了懷疑。也知道了有些事不是搞拳頭就能解決的,有理未必就走遍天下,警察也有自己的無奈,外地人闖北京都要遵循這裏的潛規則,要不然就要付出代價……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劉順傷好歸了隊。
大夥進行了隆重的迎接儀式:熱烈歡迎英雄歸隊。
他回來了,我想我也應該走了,既然當警察都拯救不了這個世道,我還不如放棄這個地方,去尋找屬於我的一片新天地。
一個月,我在這裏跟諸位都處得非常好,大夥都有些不舍,由其是劉順。
“胡哥,你這麼好的身手不做警察太可惜了,你走,我也走!”劉順一臉嚴肅的道。
“嘿嘿,你這算是要協嗎?我們的想法不同,好好幹你的吧,到了外麵,我跟別人說我有個做警察的兄弟,多長臉,你留下吧,不過一定要好好幹,到時說不準弄個局長啥的,我想你小子就發達了。”我道。
“這我到是沒想過,可是做警察是我一直的夢想,我確實不想就這樣放棄,可是……也不想你走。”劉順道。
大夥都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挽留我。
我這人天生有點二,不太會說,一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老道的隊長二安同誌解了圍:“散了吧,人各有誌,由他去吧。大夥都別再磨計了。”
就這樣,我讓順子留了下來,去大隊領了工資。
而我又回到了我的無業遊民時代。
這事我也沒有跟小護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