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你怎麼這麼客氣。你為我死過一次,這次我也為你擋了一槍,這不是正好嘛,你要是再客氣,我到是又有點心虛了。”劉順倒在床上虛弱的說道。
“什麼叫客氣,兄弟間哪有你這樣算帳的,記得好好的養著,出來後我再收拾你。”說著話,我走了出去。
我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取了出來,想給劉順交住院費,可是醫院說,有人已經交過了。
原來劉順這次被大隊列為公傷還被評定為三等功,大隊來負則劉順所有的醫藥費。
嗯!這到是好。劉順的問題解決了,可是我還是覺得虧欠他的,因為這次他受得傷要比我上次的重。後來我又一想,我早把他當成了兄弟,兄弟間就應該肝膽相照,這才叫哥們。
可是我欠妮瑪的呢,我欠小護士的呢,又豈止是錢能彌補得了的,嗯,我得好好工作,必須好好工作,來回報社會,來回報所有關心著我,愛著我的那些人。
這天,我當班。
突然接到報警電話。
一個剛到北京的女孩子在中介公司看了一處2500塊錢的房子。當時感覺太貴,不想租。可是中介公司騙她,說這是最便宜的,不租就沒有了。還讓他們的人當托來誘導她。說3000這房子他要了。
小女孩太單純,不想自己沒地住。然後爭著搶著掏了一個月的預付押金1000塊。
後來這個女孩子在從中介公司出來後,越發感覺不對勁。房子那麼小,又不向陽,牆皮都掉了,怎麼能值那麼多錢呢。再說自己剛剛工作,一月才3000塊的工資,除了吃喝,還怎麼生活?於是她就想回去找中介公司要回押金。這也就前後不出半小時的事情。可是中介公司不認帳了,說押金都交了,不能退。
小女孩很無奈,就打了110,大隊認為這是小事,就派了我們出警。
小女孩就在中介公司門口等著我們。
一見到我們,她哭了。
“這些中介公司的人太囂張了,我要告他們。他們還說‘告就告吧,你以為警察都是你家親戚啊’嗚嗚嗚嗚……”
“真他媽人渣,我進去看看!”我聽完生氣的道。
卻被經驗老道的張二安一把攔住:“這些家夥牛得狠,這地方我來過可不止一次了,你剛來,在我旁邊盡量別說話。”
“哦,好吧,我也要看看,這些家夥是如何的囂張。”
二安比較有派,三十多了,個子不算高,卻胖乎乎,橫眉立目,很有點警察的範。
我跟二安走了進去,裏邊人還挺多,男男女女足有十好幾號。都是年輕人,男的有的梳著雞窩頭,胳膊上漏著紋身,單耳打著耳洞;女的則個個穿著超短裙,臉塗得跟老家鄰居吳二奶奶臨死前的樣子差不多,總之都一臉祖國渣子像。
二安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大家好,我們又見麵了。”這句話雖有點調侃,但他卻是一臉嚴肅。
“哦,是您啊,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啊,來,坐。”中介公司的一個女孩表情有點不自然的搬過來一個椅子給二安。
剛才報案的那個女孩道:“就是她給我找的房子。”
二安一揮手:“我不是上你家坐客來的。人家前腳給了你押金,後腳不想租,幹嘛押金不退給人家?”
“這個……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規矩……”
“狗屁規矩,你就帶著人家看了幾間房,就收人家那麼貴的中介費?”
“這個是客戶自願的,我給過她押金條,她也是簽了字的。”
二安開始問旁邊的小女孩:“她給過你押金條嗎,拿出來,我看看。”
小女孩從挎包裏掏出來一張皺皺巴巴粉紅顏色的紙。
二安接過,看了看,隻見上邊有這麼一條:乙方(小女孩)自願抵交押金1000元,甲方(中介公司)為乙方留房三日,三日內房子不租,押金不退。
我一看,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很好辦的事情,因為上邊確實有小女孩的自己的簽字,她叫李暢,前麵還有一個“唱”字被劃掉了。
“他們是強迫我簽字的,那上麵的名字也不是我自己寫的?”小女孩突然道。
嗯,我一時也來了精神:“對啊,自己的名字怎麼會寫錯呢?那是誰給你簽的?”
“是她!”小女孩用手指著剛才給二安搬椅子那姐們。
“你不要誣陷,根本就是你自己簽的。”那姐們還在耍賴。
“不要吵了,你的身份證呢,拿出來,我看看。”二安對著那姐們道。
“警察大哥,真的不是我簽的。”那姐們還在耍賴。
“身份證拿出來,要嘛我帶你們去警局去說。”我在一邊吼道,二安卻衝我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