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佳木今年二十六歲,未曾出世便失去父親,尚在繈褓又失去母親,童年孤苦少年困頓,不曾受過命運任何的眷顧,步步謹慎小心,絲毫不敢行差踏錯,隻想順利完成學業,回家鄉找一份安穩的工作,為姑姑和小妹撐起一個家。

可是他不幸在十九歲那年遇到了一個叫葉朝寒的男人。

那男人舉止灑脫容色豔麗,誘惑著他偏離了軌道,陷入一場甜蜜又酸楚的*戀。

相戀兩年,死別四年。

再相遇那男人已經換了眉眼和姓氏,而他也脫骨換骨,從青澀少年蛻變成懂進退會算計擔得起責任的成年人。

情場過招,這次輪到他步步為營全盤掌控,最終大獲全勝。

二十六年命途多舛,這一路走來沿途坎坷風雨交加,最近才和心上人會合,鋪展開一條夢寐以求的路,處處繁花似錦。他以為終於苦盡甘來,必定有許多不甘心,可是此刻,聽到趙寒緩慢的叫一聲木木,才發現什麼都不需要了。

不需要富貴榮華,不需要朝朝暮暮,一個同生共死就是圓滿。

藍喬兄弟還在飛機上,尹晴風已經趕到小鳳凰。

小鳳凰的晚間訓練早已結束,學員們已經離開,隻有部分住在俱樂部的教練還在,趙旗和小蔥都不肯去睡覺,兩位直屬教練陪著他們在休息室裏等待消息。

尹晴風在大門口被一位中年保安攔下。

尹晴風沉默片刻,路小鳳這個金牌當然是最好用的,可惜出任務去了,搬出來也救不了近火。他解釋:“我弟弟和朋友的孩子還在裏麵,我來接他們。”

保安懷疑:“對不起,令弟是?”

尹晴風語氣沉沉:“他不久前在這裏失蹤了。”

保安頓了頓,拿出手機撥了個內線,尹晴風接過來:“趙旗?我是你父親的朋友,前幾天去家裏打過他……對,是我……因為九點二十三分他給我發了短信……是的,我有線索。”

尹晴風和方離踏進休息室,趙旗和楊小蔥同時站起來。

男孩靜默的抿著嘴,眼睛泛紅,但是情緒還算穩定,尹晴風也不廢話,直接把短信調出來,手機遞給他。

確實是趙寒的手機號,發信時間和小蔥收到的空信息一樣,是“去年九月”四個字。

趙旗和楊小蔥互相看了一眼。

他把手機還給尹晴風,說:“去年九月,我爸爸出過一次車禍。”

這無疑就是和來人對上號的意思了,房間裏的兩位教練都鬆了口氣,方離對他們做了個手勢,兩人對尹晴風點點頭,囑咐倆孩子有事立刻打電話,然後才一起離開。

尹晴風說:“對,一來他們兩人都沒有仇家,二來這個短信,加上我得到的消息,當時的肇事者最近在本市機場有過購票記錄,所以很可能是他。”

趙旗急道:“那還等什麼,有線索就快去找啊,現在時間還不長,他又帶著兩個人,肯定跑不遠……不對,萬一他隨便找個地方……”

尹晴風看著他臉色忽然慘白,知道他在腦補什麼,安慰道:“別往壞處想,我已經聯係了我父親給他家裏施加壓力,也叫人守住了全部的出城關卡,正在想辦法調出附近的公路監控,隻要篩選到他們的車——”

他剛解釋到這裏,趙旗的手機響了,尹晴風按下話頭,示意他先接電話。

屏幕上是個陌生的號碼,趙旗心髒狂跳,手都有點發抖。

“你好。”

對方是陌生的男聲,聽起來頗為柔和:“趙旗?”

趙旗愣了愣:“我是,請問——?”

對方很快回答:“我是藍喬的下屬,藍少還在飛機上,不能打電話,我先跟你說一下,我們已經捕捉到劫走趙先生的車牌號,錄像裏你父親似乎在昏迷中,雖然具體還不能確定,不過你放心,藍少的哥哥已經親自趕來,指揮弟兄們對那輛車展開搜索追蹤了。另外這邊正在做圖像分析,很快就能確認主使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