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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紀9999年,我降生於亞多拉星。
那是一個寒風呼嘯的早晨,我被發現在蘭薩河上。那一對極其年老的夫婦,臉上爬滿了皺紋。他們哆嗦著蒼白的唇,小心翼翼地將我抱起來,眼中充斥著驚異。她們說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孩子,明明才誕生沒幾天,明明剛睜開眼,卻不哭,也不鬧,隻是用那雙冰藍色的眼安靜地看這個大雪紛飛的世界。
我被帶到了他們的家,他們給我以最溫暖的關照。翻看盛裝我的籃子時,他們看到了那組刻在墊底木板邊緣的數字,然後驚坐在地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以緩慢的速度在成長。當我終於及至他們腰間,我問:“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我從來沒把他們當作父母,並不是由於被困在這方狹窄村莊數十年的緣故。
他們摸著我的頭笑笑:“再長長吧,再長長吧,等你長大的時候。”
我沒有忽略掉他們眼中的哀傷,但是卻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安靜地轉過身。等至迎來黑夜降臨,我才慢吞吞地爬上床,仰臉向窗外那片燦爛的星空投去目光。我伸出雙手緩緩壓向胸口,那裏,沒有一絲的心跳。
日月星辰變換之間,我又長高了一截,再次跑到他們跟前問:“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再長長吧,再長長吧,等你長大的時候。”
他們眼中的哀傷更深一分,但那卻是我無法理解的情感,我看到的執事他們更加蒼老的麵容。
我不害怕等待,隻希望他們的承諾能夠實現。
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我做了夢。
火焰。廢墟。坍塌的城堡。披著黑袍的女人。印記,漸漸變成黑色的月亮。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虛幻,但偏生又那麼真實,真實得仿佛就在我的生命裏上演過,然後深深烙在我的骨頭裏,逼迫著我去相信這些都是事實。
它像一場舞台劇,華麗開場,最後又璀璨落幕,隻是悄無聲息。
我的生活沒有被打亂,所有的一切都依然在平淡進行著。可是有時候越是平凡,你越預測不到下一刻會來臨什麼。
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會發生的那麼突然。
我隻是像往常一樣,重複一遍“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他們答應了,而且還不斷叮囑要什麼時候回來。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臉上是那副他們看慣了的呆板神色。我走出那扇門的一刻,他們中有一個很輕,很輕地開了口:“孩子,記住,你的名字是蒼藍,你是末世紀最後一個,新生的人。”
然後,就再也沒有了然後。
我走到蘭薩河邊,頭上的天空被遠方一片大火染得絢麗而通紅,一陣濃煙的味道隔很遠也飄了過來。
我沒有回頭,即使那個方向是我剛走過來的。我隻是奇怪,為什麼會感到有些難受。
我明明,是沒有心的。
蘭薩河真是長啊,看上去隻有幾步寬而已,卻綿延至千裏之外。不,不止千裏,或許更遠吧。
我日複一日,沿著河畔而行,沒有一個準確的目的地。我隻想著,也許蘭薩河會引我到一個正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