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女人在這個時代上，本就是完完全全的弱者。
但她的擔憂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讓趙雪沒有想到的是，下午嚴豹居然又返身而歸。
“你不是走了嗎？”她滿臉的問號。
“此去並非加急快報，晚一兩天不是問題。”嚴豹似乎是考慮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在下覺得郭大人病情未愈，或許見了趙姑娘可能會有所好轉。”
******
這三國時代的冬天為什麼這麼的冷？
她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也許呆在府上烤烤炭盆比在寒冬臘月裏跋山涉水去找一個浪子更為明智。
可現在趙雪隻能將凍僵的雙手埋進馬的鬃毛裏，感受到一絲暖意。
“這是哪裏？”她說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
“再走半日，即到樊城。”話語從身後傳來。
他們騎著一匹健壯的棕馬，已經在外麵走了三天行程。所到之處都是白雪皚皚的官道，休息的地方也是臨近的驛館客棧。
而且這幾天裏，嚴豹所說的話絕對不超過十句。雖然對她是有問必答，但以嚴豹的性格，實在不是一個聊天的好對象。這讓原本就處在寒風中的趙雪覺得周圍的環境變得更冷清。
她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打破這種氛圍比較好，於是道，“嚴豹不如我們講講話。”
嚴豹沒有開口，隻是點點頭。
她遲疑一下，又道，“不如我來講個笑話吧。”轉頭見嚴豹表情嚴肅，原本想要說出口的笑話已經被憋回去大半。可說出去的話全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趙雪還是硬著頭皮道，“從前有個人名叫小菜，然後他被端走了。”說完她自己覺得這笑話比自己當初聽來時好笑多了，便哈哈笑了兩聲，卻完全沒有收到任何回應。趙雪心有不甘，又清咳一聲道，“咳，這個不是很好笑，我再來一個。小企鵝有一天問他奶奶，奶奶奶奶，我是不是一隻企鵝啊？是啊，你當然是企鵝。小企鵝又問爸爸，爸爸爸爸，我是不是一隻企鵝啊？是啊，你是企鵝啊，怎麼了?可是，可是我怎麼覺得那麼冷呢？哈哈哈……哈……”
以一個尷尬沒有回應的自嘲收場，她實在對這個冰塊臉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好。可嚴豹沉寂半晌緩緩開口道，“什麼是企鵝？”
“呃……這個……就是……”
“和大白鵝有什麼不同？”
“啊，和大白鵝不一樣。這個動物生長在很冷很冷的地方，我也沒見過。總之它是很少見的。”
“趙姑娘真是見多識廣。”
汗，認識個企鵝就是見多識廣了，要是把那些這個年代聽都沒聽到過的東西抖出來，不知道嚴豹此刻還會不會是這麼冷靜的表情。但她還是不忘問上一句，“這兩個笑話好不好笑？”
“唔。”嚴豹神情嚴峻地點點頭，或許怕趙雪不理解，又認真地附和上一句，“很好笑。”
他們這天行進了十幾裏路程，臨近夜晚的時候找到一家坐落在山腳下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