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官人這時才衝著地麵上躺著的幾個親兵喊著,“還能站起來就去把打你們的人一個個打回來,出了人命本大人擔著!”
親兵們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他們體質本就好,又打的並不致命,所以此時在地上躺了會也沒什麼大礙,或者肋骨斷了幾根,...但習武之人不拘小節。
士兵們如同鬼子進村似的開始砸著店,這般威猛的攻勢下沒人敢反抗,說來這些從京城來的士兵幹這事還真是專業對口,而百餘親兵在毆打著百餘壯漢,正是他們剛剛打的人。
雖然還是大白天,但是還是有著一些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從房中出來,什麼時候都免不了生理的需求,士兵們毫不客氣地踢開一間間房門,然後終於找到了淚眼朦朧的邢沅,邢沅小丫頭一看見身穿衣甲的士兵哭聲便停了,然後蹦蹦跳跳跑了出來,眨著眼睛衝到門口撲進了寧大官人的懷抱。
這支京城來的隊伍還在繼續砸著店,自然是少不了順手牽羊,這點寧大官人無所謂,他很慚愧還沒用他高尚的人格魅力感化這些兵痞,不能做到像自己的士兵那樣令行禁止,但,搶便搶吧......寧大官人也及時下了令讓士兵們呢不要傷害女人。
不過看著邢沅小丫頭沒事,寧致遠也放心了許多,她隻是漂亮的臉蛋上依稀有著淚痕,不過也是,畢竟還小。
“你們這兒是誰管事啊......”寧致遠又順腳踩了幾下腳下的肉墊,感覺自己的怒氣稍稍消退了點,現在就是該講理的時候了。
馬季在寧致遠腳下已經痛不欲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又看著他懷裏的那個小丫頭,心下一寒,今天碰到硬茬子了。
“子魚哥哥,就是這個壞蛋把我抓來的。”邢沅眼睛一瞪,然後對著寧致遠撒嬌道,“就是他,就是他。”
“嗯...?”寧大官人又是眉頭一皺,用力將馬季踢到了一邊,冷冷吩咐道,“王五,把這廢物給本公子踢殘廢了。”
廢了和殘了是兩回事,然後殘廢就是兩者的結合,王五點著頭然後露出一臉獰笑,而馬季此時還是滿腦子遲鈍,直到下體和下肢都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想叫,卻似乎怎麼也叫不出來,然後意識開始模糊,那個小女孩...不是老鴇說是她買下來的...嗎?
一旁的人親自見證了一個閹人的產生,然後男子同時不自覺加進了雙腿,老鴇顫顫地走了過來。
“這...這位大人,奴便是這鳳溪樓的管事......”身為妓院的老鴇,本該是四通八達,巧言令色的,但此時卻是被寧致遠和這一種士兵嚇破了膽子,說話都不流利。
“子魚哥哥,沅沅是從這地方逃出去的。”寧致遠剛要說話,卻見邢沅丫頭咬著他的耳朵和他說出了這番話,然後小丫頭的表情很忐忑,寧大官人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寧大人留情,寧大人還請手下留情啊......”寧致遠隻聽著一陣急促地聲音傳來,然後一個氣喘籲籲地官僚模樣的中年人出現在視線中,表情焦急且無奈。
“下官杭州知府鄭岩,還望大人息怒啊,又看著一旁躺在地上下肢血跡斑斑的同知,心裏猛地跳動了幾下,這寧致遠還真是一出手就嚇死人啊。
“鄭大人...”寧大官人適時冷笑道,“你這同知可了不得啊,夥同這鳳溪樓搶走了本大人的妹妹,又打傷本大人的親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是要在杭州自立為王了呢。”
寧致遠說話就是瞎嚷嚷,反正不用上稅,帽子有多大扣多大。
“寧大人莫開玩笑了。”鄭岩苦笑道,“這同知下官現在也管不了了,隻是下官想提醒大人要小心這鳳溪樓和馬季後麵的人,便是當今皇上的國舅田碗,田妃的弟弟。”
“田碗...?”寧大官人冷笑一聲,隨即語氣又緩和了下來,“大人過濾了,多謝鄭大人提醒,但你覺得本官會怕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