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木然之際,幸虧那每一波湧至的水流並不高,在地道中拍著到洞壁經過,水波兩邊衝撞後,隻是及膝而至,但衝力已是極大,五人下盤不穩,立時給卷進水中。
那水流又急又湍,立時將五人像小舟般向下衝去,隻一眨眼間,便將五人衝回下一層的地道。
“媽的!軍師不是叫我們淹死在這裏吧?”
他們落下之處柔然人早已察覺大難將至而落荒而逃離,站起之時發現大水正不斷從岔道中衝入,水已淹過腳背。
前後不斷有柔然人走過,但當看到巨大的出水洞時都駭然而退。
尤利等四人都不禁慌了手腳,加寶卻尖叫起來:“快想想,軍師絕對有什麼計劃,她不會任由我們在這裏等死!”
尤利和蘇拉對望一眼,心中閃過正在浴血苦戰的大月軍民。
“快啊!為什麼還想不到?”加寶哭問。
就一小會兒,水已及膝,地道裏一定還有很多其它出水洞。
尤利背起加寶:“走!隻能找出口!”
隻走了數步,已到了一個分岔口之前,前麵的通道竟已滿是相互推撞的柔然戰士。
柔然戰士對一身汙泥的五人已全無興趣,都在爭先恐後的往回走,麵對壓在眼前的死亡陰影,眾人都急不及待,怒喝痛呼之聲充斥地道之內,所有人的理智,已剩下最後一線了。
亞當當先走向人群,一雙巨手分開水泄不通的人群,五人登時溶入沒有盡頭的人流之中。
地道中人推人,人喝人,況且都是柔然的粗壯漢子,尤利等人也不敢妄動,隻能跟隨人潮。
黑暗狹窄的通道沒有盡頭,水卻漲得飛快,轉眼已到大腿。
“不行!”尤利突然醒悟,“我們跟著眾人,軍師想他們死,跟著他們一定死路一條。”
加寶大聲叫道:“快點想辦法,要不然我們全都死在這裏!”
蘇拉心思較快,“這是不是有很多岔道的嗎?隻有你們家族認得路!”
“是啊!我記起了,前幾天軍師查問過我關於鑰匙,又要我隨身帶著!”
“現在呢?”尤利四人雖滲在水中,卻覺全身發熱,汗如雨下。
“剛……剛我嫌……重,甩了!”
尤利四人這一驚非同小可:“在哪裏?鑰匙長得怎麼樣?”
“在地道中?快帶我們回去找!”四人七嘴八舌。
“哎呀!你們這樣吼,我該回答誰?那鑰匙像把匕首,這當兒沒有人會在意,回去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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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前的陳韻感到地下一震之際,匈奴占人數之利已合圍而上,趕到支援的另一隊陳家步兵亮出二百張鐵弩,將密麻麻的匈奴射得人仰馬翻,哀嚎連連,急忙尋找掩護,匈奴的弓箭也紛紛射至,雙方稍稍分開。
一個在演武場旁邊的小水池突然衝天射出一柱泉水。
“不是吧?”陳韻一怔之際,不知從哪裏湧出了數十騎大月重甲騎兵,帶著如雷的蹄聲已經衝到演武場。
陳韻沒有想到,重甲騎兵對付沒有重甲的步兵,實力是如此懸殊,尤其是在一個互相擠迫,不能快速分散的場地,神甲兵陷入困境,隻是向雲領軍犯了輕進強攻的大錯。
演武場的一邊已為陳家步兵所占,重甲騎兵一字排開的波浪式衝刺,很快輾滅了最外層的匈奴,他們絕不深入,像風一樣後退,又再反覆衝刺,如此往返,已對驍勇的匈奴形成擠迫效應,死在自己人推擠下的匈奴遠多於重騎的長矛之下。
陳韻當機立斷,發動步兵夾缶。
“不要!”一騎自大月重甲騎兵中轉向陳家步兵,陳韻認得是祖衝,聽到他叫:“快回去,箭雨很快會射過來!”
怪不得,陳韻腦內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