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早早的,白若筠收拾好東西,讓陳管家與陸飛薰回京,她稍後便追上。陸飛薰離開後,白若筠將屋子內整理好,這時,丫鬟來請白若筠。
“七少夫人,老太太讓您過去趟。”丫鬟說。
白若筠正了正身子,應著:“好。”
來到老太太房間內,秦笙站一旁,白若筠上前給老太太請安,彎腰深深一揖:“老太太早。”
老太太眼裏看不得白若筠,看見她便想起牢獄中的沈子炎,她恨恨的咬牙,忍氣,道:“聽秦笙說,你欲交出沈家鑰匙,你想要離開沈家?”
白若筠抬頭,道:“正是。”
“為什麼要離開?你是沈家七少夫人,即便是子霖死了,你也是沈家的媳婦,即便是你死了,你也是沈家的魂,你要去哪裏?!你,死也要給我死在沈家!”老太太鏗鏘有力的喊。
白若筠道:“老太太若想要救出子霖,我便是交換的條件,子霖不在,請老太太代筆,休若筠離開沈家。”
“想得美!白若筠,我告訴你,你就是死,也隻能死在沈家,沈家就是垮了,你也要留下來陪葬。”老太太狠狠地說。
“老太太以為,梁大人如何才會放過子霖放過沈家?沈子炎與梁大人勾結,陷害子霖,沈子炎先有殺害沈子傲,再有陷害子霖,老太太恨也好怨也罷,要收了沈子炎的,不是若筠,是天。自作孽,不可活,人在做,天在看。沈子炎為的是沈家財權,梁大人為的,是我。”白若筠平靜的說。
秦笙吃驚的問:“你是如何知道的?梁大人是因為你?那麼說,子霖的事,都是陷害?”
白若筠看向老太太,道:“老太太若想要子霖平安回來,請休書。”
老太太冷眼看著白若筠,突然哈哈笑起來,空寂的屋子裏,老太太的笑聲森然,秦笙不解的看老太太。片刻,老太太止住笑,手指白若筠:“好,好的很,高明,真高明。白若筠,想我玩了一輩子的手段,設計了一輩子,最後卻毀在了你手裏,原來,從你入沈家那刻開始,一切都是陰謀,你和梁清生,這一場戲,演得可真高明啊!”
秦笙愕然,不解的看老太太。白若筠不動聲色。
“你真狠!”老太太怒斥咆哮,“從你嫁入沈家開始,你就是為你娘討債而來!家不成家,家破人亡,沈家落得如今下場,你滿意了?!我早該想到,你和梁清生,本是一對,梁清生權勢在握,你怎麼會安分的呆在沈家呢,你以為,毀了沈家,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嗎?!告訴你,休想!休書?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離開沈家,你做夢!”老太太越說越激動,胸脯急劇的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
白若筠道:“老太太,想要救沈子霖,您能做的,隻有這個了。”
“你做夢,死,你也要死在沈家!”老太太氣得直喘氣,顫抖著手指白若筠,“你想和梁清生雙宿雙飛,你們休想得逞!”
秦笙見老太太臉上愈加難看,呼吸變得急促,慌忙上前撫摸老太太後背,道:“老太太莫著急,您聽姐姐把話說完,也許並非您所想那般。”她說著,抬頭向白若筠,問,“梁大人要的是你,和休書有什麼關係,又和相公有何關係?”
白若筠道:“我與梁大人有約,今日,我嫁與他,明日,他釋放子霖,隻是交易,老太太要怎麼想,我幹涉不得,隻是,希望老太太能給休書,我恨沈家,但無論怎麼說,沈子霖是我的相公。事情因我而起,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老太太,你唯一不虧欠的,便是院子裏那一棵老樹,沈家不該死的,一個也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