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加一個魔法護盾甩過去,但他晚了半秒。那金篤距離花花更近,注意力也更加集中。花花剛一舉步,他就眼皮都不抬的射出一把飛刀。他的力道如此迅猛,動作如此幹脆利落,就是武神在場也擋不住這把奪命的飛刀。
眾人還來不及做出任何補救措施,一道銀光便直直刺入花花的胸口。
花花瞪大了眼睛,瞧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無比熟悉的臉,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你好狠心……”花花淒然道,“我,我拿命來賭,還是賭輸了……”
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花花帶著胸口的一抹殷紅,緩緩倒下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是我真心愛著你,你卻隻是在作戲。
——花花
對於金篤,我到底喜歡他什麼呢?在那件事情發生以前,花花曾經不止一次的捫心自問——
喜歡他穩重細心的性格、不溫不火的脾氣?
喜歡他低調含蓄的為人、踏實認真的作風?
喜歡他周到體貼的照顧、不離不棄的堅持?
不,和這些無關。我隻是喜歡他輕聲叫著“蓉兒”的時候,眉眼間的那一縷淡淡溫情。蘊而不濃,恰到好處,令得自己的心總是那般火熱、那般甜蜜。僅僅幾個情義款款的字眼,就叫自己的心輕易陷了下去,再也逃不出他精心編織的柔情羅網。
以前我對你說,我是魚,你是水,魚兒離了水,便再也活不下去。可是那天,當你突然扯過我的身子,將我投向懸於半空的危險;當你冷冷笑著,毫不留情的說出傷透人心的話語,我終於明白——我是魚,可是你絕不是給我氧氣的水,你是毒藥,慢慢的、悄無聲息的腐蝕我的身體、我的心。
但是,為什麼我還要心存僥幸,以為你對我會有最後的顧惜。為了證明我們之間並不是真的一無所有,我用自己性命做了一次賭博。可惜,我還是輸了,輸得如此徹底。當你把手中利器射向我的心口,刀刃入體,冰冷透骨。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好吧,我真的死心了,對你不再抱有任何希望。這並不是因為你的假情假意傷透我的心,而是因為,我終於認清了你的真麵目。既然一切都是你的演技,我為什麼還要被那些虛假的東西所羈絆?你能狠心,我也能決然。你欺騙了我、放棄了我,我也會把你從心底驅趕出去。
可惜……最後的醒悟來得太晚。若我還能有機會,我一定會用你曾百般讚美的“纖纖玉手”,親自將你送入地獄!
真不甘心啊……就這麼死去……
鮮血順著素白的法師袍襟口流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花花的眼神開始渙散,體內的氣力彷佛在瞬間被抽空。身為醫生,卻無法挽救自己的生命,有些諷刺呢!花花苦笑一聲,掙紮著扭過頭去,想要看朋友們最後一眼。這時,一張無限惶急擔憂的臉孔映入她的眼簾。
是小水。花花的意識已經模糊,但還是辨識出與自己朝夕相對兩年的魔寵的模樣。可是,它的神情……為什麼那麼奇怪?在那張原本野性不羈的臉上,似乎溢滿難以言說的情感,刻著錐心刻骨的疼痛。
啊,小水,難道你……
花花的心猛然一痛,再也支撐不下去,意識沉入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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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是愛到情深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小水
祖上身為上古時代的水係魔獸之王,代代沿襲“水魔獸”之名的超階魔獸後代,小水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人類的魔寵,也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女性化的名字。
可是,最終,這些從未想過的事情都成為了活生生的事實。這是上天的安排,從自己奉祖爺爺的命令外出曆練開始,就注定了和主人相遇的那天。
第一次的見麵令人尷尬。在沐浴時被人覬覦偷窺,自己反而被指責為“明窺”者,一場由皮炎引起的鬧劇揭開了自己的曆練生涯。雖然被人誣陷,它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因為那一次的邂逅,讓它記住了那個在瀑布中凍得瑟瑟發抖的少女:柔弱的身子、如花的容貌、嬌羞的神情、溫柔的話語……那雙明亮溫暖的眸子,帶著歉意和不安向它道歉。從未踏足過人類社會、從未見過人類少女的它,就這麼沉浸在那一泓秋水之中了。
於是,很痛快的答應成為她的魔寵,盡管自己的祖上從來不屑認人類為主。跟著她到了人類社會,進入歡笑的校園生活。和她一起練習魔法,聽著她的軟語細言,身心俱醉。很開心,明明簽訂的是短期契約,並不是心靈相通的主寵關係,卻能默契如一,心有靈犀一般。
越是日夜相處,越是沉淪溫情。漸漸的,它意識到自己丟了心。可是,身為魔獸,怎麼可以愛上人類?身為魔寵,怎麼可以愛上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