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更是嚇壞了黃鼠狼,他渾身直打哆嗦,戰戰兢兢地回道:“我師父不是別人,便是那人稱鞭掃六合振寰宇七星朱雀的林陸林雙木。”
“你待怎講?”楊義一聽林陸的名字,就想起薑飛燕對自己所說的話。急的他忙用手狠拽黃鼠狼的辮根,使得他仰起頭來,自己雙目可以直直*視於他。
黃鼠狼疼得呲牙咧嘴,見楊義反應如此強烈,還道是此人別是與自己師父有什麼深仇大恨,忙補充道:“啊,少俠息怒。其實說是師父,也可以說是不是。啊,其實,也是也不是,哦對,是也不是。”
楊義見他慌亂間驢唇不對馬嘴,也自知手上力道過重,所以鬆開拽著黃鼠狼辮子的手,語氣緩和了些說道:“你少跟我支支吾吾,什麼是不是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鼠狼疼痛緩解,忙長出口氣,接著鬥雞眼眨了眨,咽了口吐沫,說道:“幾天前,我在街上閑逛。遇到了十幾個行商的老客。我也是好事去搭話一問,才知道他們是要尋覓個宿頭。呃,也是我一時貪慕錢財,合計似乎可以找什麼理由敲他們一筆銀子,於是便將自己的院子租讓給他們。可後來暗中家人稟報,這些人可並不是尋常的商人,一個個腰裏背上都有殺人的家夥。特別是為首的漢子,他背後的那把紫金鞭真是又大又沉,我約莫這是位行家裏手,於是便以接風為由擺了一桌酒宴招待他和他的手下。酒席上互通名姓,我才知道他便是鞭掃六合振寰宇七星朱雀的林陸林雙木。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林雙木林三木的,不過,單衝這麼個綽號,我便認準這是名狠角色。接著呢,趁著酒勁,我便求他教我兩招,少俠啊,我確實就是學了他兩招的拳腳,如果你與他有仇,可算不在我頭上啊。唉,我這倒黴也真倒得也太冤了吧。”說道這,黃鼠狼又是頓足捶胸,又是哭天抹淚的。
楊義聽罷眼珠一亮,他腦子轉動迅速,忙問黃鼠狼道:“你說的可是句句實情?”
“是啊,少俠,小的我要是有半句謊言,定叫我天打雷劈,車軋馬踩,千刀萬剮,萬箭穿心…”
楊義見他發起誓沒完,一皺眉打斷他道:“好了,如果你真能告訴我實情,我便放了你。”
黃鼠狼一聽眼前的閻羅王能饒了自己,頓時也不裝哭了,也不膽顫了,忙收聲回道:“少俠你要知道什麼,我一定和盤托出。”
楊義著急知道董曉的下落便問道:“你說的這些個老客是否還在你家裏?”
“嗯,有的在有的不在。”黃鼠狼想想回道。
“什麼叫有的在有的不在?”楊義*問道。
“今天白天,林陸領著一群人出了去。一會兒回來時,他們竟然帶回來個死倒兒。其實說是死倒兒,也還沒有咽氣,反正傷得很重,和死人沒區別。我暗中聽他們商量了一會,最後,林陸說:不能殺,也不能留。於是他們便分出五個人,將這個死倒兒運走了。哦,對了,他們談話間還提及個女子的名字,好像叫什麼燕子的,林陸囑咐那五人,安頓完死倒兒後,一定捎帶腳把那個女子給殺了。我一聽事關人命的,接下來便沒再敢聽下去。”
楊義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將人運到哪裏去了麼?”
黃鼠狼想了想:“好像是黑山八道壕林家村吧。似乎那裏是林陸的老家,他說運到那裏安全,有他妹妹看管,出不了事。哦,對,就是這麼說的。”
楊義聽黃鼠狼說完,心裏一喜,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於是楊義忍不住喝了聲:“太好了!”這句話可把黃鼠狼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他隻好傻愣著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地看著楊義。
楊義按捺住心情,雙手攙起黃鼠狼道:“黃公子,剛才我危言相*,又動手傷了你的下人,那是因為我見你們品行惡劣而仗義出手,現在承蒙你的幫助,我知道了我親人的下落,說來好笑,反倒是我應該感謝你了。”
黃鼠狼木然地點頭:“是,是,少俠不必過謙。”其實他心裏也是十分費解,現在看起來自己性命保住,他才不管這個青年人犯什麼瘋病,一會怒一會喜的。
楊義也自知此地不必再多耽擱,於是對黃鼠狼抱拳道:“黃公子,今天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在下臨走前也勸你幾句,以後做事多為他人著想,萬不可蠻橫無理,更不能恃強淩弱。如果以後再讓我碰見,定管不饒。現在,小生告辭了。”說完,楊義一貓腰,三晃兩晃出了樹林,到驛站弄了匹馬孤身一人直奔黑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