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每一個愛的夢都會飛翔(3)(2 / 3)

書店裏重新亮起了燈光。她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低頭含胸,讓如瀑的黑發罩住臉,依舊把雙手背在身後使勁絞著腰部的衣服,把那一團布絞成麻花。

花格子男依舊坐在櫃台後麵,他擺弄著手裏的書,思考著什麼。

“算了,你走吧,下不為例。以後別再來,別再讓我見到你。”花格子男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蹙著眉頭,想了很久,又看了看表,才撂出一句,似乎是無奈之舉。

然後,花格子男推她出去,“嘩啦”一聲,落下卷閘門。

那一晚,她是落荒而逃的,一路上淚水漣漣。她跌跌撞撞地走過燈火輝煌的街區,又糊裏糊塗地鑽進黑暗的胡同。當她推開家門後,才發現父親和母親已經坐在飯桌上吃飯了。她沒有理會他們,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沉沉睡去。不久,父親和母親過來敲她的房門,敲得地動山搖,可她沒開。

第二天清晨,她如舊,起床,整理房間,洗臉,刷牙,吃飯,然後整理書包去上學,仿佛昨天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

她剛邁出門檻,卻被父親叫住了。

“閨女,把錢帶上,需要什麼就買什麼。”父親從皺巴巴的上衣口袋裏取出了一張鈔票,十元錢,塞給她。

她看著父親,忽然想哭。父親剛剛做了手術,瘦弱得像一片隨時都會被風吹跑的枯葉。為了看病,家裏早已債台高築了,沒錢治療,父親不得不回家硬撐著病弱的身體繼續找活幹。

“對了,還有一本書,送你。”父親像變魔術,從懷裏抽出一本書來。

書,嶄新嶄新的,隻是封麵有些皺巴。

她接過來看,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著轉兒。那本書,昨天,她在書店裏見過,而且還被她捧在掌心,揣在懷裏。

她剛要張口,父親卻打住了她。父親看著她,嗬嗬地笑說:“書,是人送的。

“昨晚,你剛回家不久,一個穿花格子襯衣的男子就跟了進來。他說,你在他書店看這本書看了一個下午,臨走時,卻沒買。那麼喜歡,卻不買,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她抬起頭,把嘴巴張得老大。

許多天後,她再去那家書店,發現書店已經換了老板。那個看上去很凶的花格子男,變成了一個穿白色T恤的年輕男孩子。新老板和她打著招呼,她衝他笑了一下。

書店裏依舊人滿為患,人頭攢動,湧動著混濁的氣息。

可她站在那家小書店裏,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那芳香來自靈魂。

一切都沒改變,除了牆壁上多出的一條嶄新的標語:讀書是高尚的——可你卻不能用齷齪的行為,去實現高尚的目的。

老師是一道門檻

居伊·德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對他進行文學啟蒙教育。為了讓兒子能在文學方麵有所建樹,她還通過引見,結識了法國當時著名的大作家居斯塔夫,讓兒子拜他為師。

這位大師級的老師,對居伊·德的要求極為嚴格,甚至談得上是苛刻。

有一次,居斯塔夫對居伊·德說:“你去巴黎第九大街,在第二個十字路口向左拐,看看路右邊的第一個人是誰?”

居伊·德來到路口,遠遠看到一座老婦人的雕塑,就趕回來告訴老師:“是一個老太婆。”

老師聽了搖搖頭,不滿地說:“你看到的別人也能看到,你再去瞧瞧是一位什麼樣的老太婆。”居伊·德不得不又來到路口。這次,他走近雕像進行觀察,回來告訴老師說:“那個老太婆很髒,滿臉灰塵,頭發亂得像雞窩。”

老師聽後,微笑著說:“有進步,但你看到的東西別人還是可以看到的,你應該用你的第三隻眼睛去看,看到別人沒有看到的東西。”居伊·德隻好第三次來到路口。這次,他非常仔細地觀察起來,回來後興奮地告訴老師:“我看到了那個老太婆的鼻子,是世界上最蹩腳的木匠隨便拿了一塊木頭削了一塊安在她臉上的。”這個時候,居斯塔夫的臉上才露出難得的滿意的笑容。

為了培養居伊·德的觀察力,居斯塔夫還不斷想出新的方法進行訓練,如要求居伊·德騎馬出去跑一圈,一兩個鍾頭之後回來,然後把自己的所見所聞統統記下來。居伊·德後來按照這個辦法,鍛煉自己的觀察力長達一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