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輕人身材高挑,頗為英俊,連忙抱拳道:“在下正是司徒勝,這位前輩子……”
“我是‘魔鉤’龐大元……”
“原來是家師的故交,失敬,失敬!”
龐大元道:“看你行色匆匆,要去何處?”
司徒勝道:“家師去世,晚輩要趕往終南山為家師料理後事,此事龐前輩沒聽說嗎?”
龐大元愕然道:“這消息正確嗎?”
“是友人告知,諒不會假。”
龐大元道:“真想不到白兄會走得如此之早,不知是什麼人居然有此身手?你可知道嗎?”
“據說是‘天邊一朵雲’南宮遠和他的師侄女施襲。”
“卑鄙,”龐大元道:“好老賊!我有機會也會為白兄報仇。”二人談了一會,龐大元先走,稍後司徒勝也離開了此地。
那知出鎮才七、八裏,天色傍晚還未黑,就被人擋住去路。
這人居然也是個年輕人。
“你是司徒勝?”
“是……是的,請問姑娘是……”
“王八蛋!你少裝糊塗……!”
“姑娘怎可罵人!在下和你又素不相識!”
“你要去終南山是不!”
“姑娘怎麼知道?”
“這你就不要管,去收白雨亭的屍對不!”
“對對!莫非姑娘聽到了不久前在下與龐大元的交談?”
“不錯。”
“姑娘找在下何事?”
“我要宰了你!”
司徒勝見她無理取鬧,不由大怒道:“你行嗎?”
“宰你這淫徒,這不是手到擒來。”
“如你能不死,我會告訴你的。”
兩人就在山中徑中打了起來。
這姑娘當然就是餘抱香了,她隻知道玷汙她的叫司徒勝。
她怎知道張鑫信口胡扯的?
餘抱香的劍勢淩厲絕倫。
司徒勝的幹幹棒也絕妙無匹。
但兩人都是‘四絕’之後,功力差不多。
七、八十招之後,勝敗不分,一百五十招也是一樣。
“慢著!”“嗆”地一聲,司徒勝格開一劍,道:“我到底和你有什麼仇恨?”
“你是狗,豬……”
司徒勝一字字地道:“我卻以為你是個瘋子,我自信與你從未見過,你卻一見麵就動手,真不可理喻!”
餘抱香當然也不是未懷疑過。
如果玩她的人是司徒勝,就不會說出自己的名字。
設若他真的是司徒勝,人長得又不錯,為何要蒙起她的麵孔,使她看不到他,這當然大有疑問。
“你沒有做壞事玷汙一個女人?”
“玷汙女人?那個女人被玷汙了?”
“要你管!”
司徒勝道:“不是你被玷汙,與你何幹?”
餘抱香道:“你有未去過終南山?”
“沒有,這是有生第一次。”
“未去終南山,你怎能找到白雨亭的埋身之處?”
“友人劃了詳細的路線圖。”
“你真的沒有占一個女人的便宜?”
司徒勝大聲道:“你怎可這樣隨便猜忌別人?”
老實話,司徒勝的口音和張鑫也不同,一個是河北人,一個是山西人,這口音相差很多。
餘抱香在外麵也跑了五、七年,江湖經驗也不差。
她一看司徒勝的神態,就不像個淫徒。
司徒勝並沒有被他的師父帶壞了,原因廳能是他很少在白雨亭身邊,要不隻握早就汙染了。
餘抱香回頭就走,也沒有道歉一聲。
司徒勝心道:“果真是個瘋女人,莫名其妙!”
餘抱香心情不好,奔行了一會,實在累了就在山壁下一個山洞中休息,她現在真正是心灰意冷。
正因為如此,和她的師父暫時分了手。
南宮遠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隻以為女人的性情多變。
那知和司徒勝打了一百五十招,又奔行了十餘裏路,竟然不知不覺沉沉大睡了。
這真是太危險的事,而且危機立刻降臨。
突然,她被點了穴道。
人已醒,但卻不能動彈,因為點穴是很用力的。”
不久,她的臉上又被蒙上一塊手帕。
為什麼這個人的舉措和上次那一樣?
當然,是因為此人隻想玷汙她,卻不想被她看到。
她感到悲絕,怎麼會如此倒楣?
要不是此人仍在暗暗盯著她,怎麼會這麼巧?
餘抱香恨極,但是恨是無濟於事的。
她必須設法不使這淫賊得逞。
她覺得有些動作曾相識,這怎麼可能呢?真的又是上次那個血賊嗎?她真正是俗哭無淚了。
於是她收拾起悲絕的情緒,全神貫注地進行解穴。
嚴格的說,人在做這種事時是不可能解穴的。
隻不過稍有不同的是,她是被奸汙而非在合作。
這淫賊也活該倒媚,他非常貪。
大約近一個時辰,他突然身子大震,翻落在地上。
餘抱香已經坐了起來。
她看清了來人,居然是“雷神”之徒“火球”張鑫。
瞬間,餘抱香氣得渾身發抖。
她要一塊一塊地把他割成千萬塊。
小張知道這一次八成是完了。
隻不過未到最後關頭,總要盡量設法,他道:“香妹,我是太愛你,才會出此下策的……”
她一言不發,先在他的小腹上跺了兩腳。
“香妹,我知道我犯的錯誤不值得原諒,可是你我已有夫妻之實,你可以殺了我,隻不過你能再嫁別人嗎?”
的確也是事實,怎能再嫁別人!
“從現在開始到你六十歲好了,至少還有三十五年,合計一算是多少個日子,你能單獨熬過去嗎?”
一個處子可能以為可以單獨熬過,但一個已經有過男女經驗一次以上的女人,則可能以為不大可能了。
除了人之心欲外,還有傳宗接代,綿延香火的問題。
他們餘家本就隻有她這個女兒,她不能不成家。
她和這個成家嗎?
“香妹,我雖不肖,但也是火器名家“雷神”之徒,也是來自世家,如果妹子能饒了我,從此改過自新,我們可以回到原籍白頭到老……”
“你作夢!”
“香妹,我以為人生在世,能和愛你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是幸福的,再說,你今生能再嫁別人嗎?”
“那是我的事!”
張鑫心眼很多,聽出她的口氣似乎已消了一半。
於是他淌著淚道:“香妹,我張鑫死有餘辜,也無顏再苟活人世,你就馬上動手吧!越快越好!”
“你以為我不敢!”
“你怎麼會不敢!我害過你兩次,賠上一命是罪有應得,香妹,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餘抱香以為殺了他能不能嫁給別人呢?
也不是不能,因為殺了他別人並不知道她**於小張的事,自然可以再嫁別人,但是自己總有點窩囊。
即使別人不知道,自己的良知總是知道的。
她非嫁人不可,要不就殺了他終生不嫁。
她不出聲,張鑫道:“香妹,我死之後也不必埋我,讓野狼吃掉我算了,但我的靈魂一定能隨時在你身邊保佑你的,香妹,請你快點動手吧!”
餘抱香的心動了,人就是這麼矛盾的,他越是要她殺他,她越是不殺,事實上是小張的話擊中了她的弱點。
這個弱點就是她不能再嫁別人,因為她不是不重視貞操的女人,她冷冷地道:“你真能改邪歸正嗎?”
“香妹,你把我殺了吧!”
“怎麼?不能?”
“不是不能,而是改邪歸正了還是對不起你呀!”
餘抱香餘恨未消,實在忍不下這口氣。
如果僅是一次,還則罷了,居然還有第二次,而且完全一樣把她的臉蒙起來,必然是玩完了再揚長而去。
假如還有第三次的機會,一定仍會發生。
想到這裏,她又動了殺機。
張鑫也知道,此刻仍是九死一生,道:“香妹,你殺了我,反正這件事我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你仍可嫁人,我真的是死有餘辜。”
餘抱香提掌運功,但是她真能嫁給別人嗎?
他雖然是強暴她,在另一方麵總是有了夫妻之實,如他真能痛悟前非,不也可以考慮一下嗎?
她出手逾電,解了他的穴道,道:“對天發重誓,如果你故態複萌必受到天譴,立刻發誓!”
張鑫心中大喊,道:“老天爺,謝謝你!”
他不敢怠慢,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道:“皇天及過往神明在上,小民張鑫如再有犯此錯,就叫我暴屍荒山,屍骨不全。”
餘抱香這才叫他起來。
張鑫道:“我想來想去對不起你,也配小你,幹脆今後拾鞭隨釘作你的奴隸好了。”
你隻要真的改頭換麵了,就不必自餒,因為正如你所說的,此事你知我知別人並不知道。”
“香妹,我隻想作你的奴隸來補報你。”
“我能原諒你就不須補報。”
“香妹,你真的願意和我廝守一生?”
“當然。”
“那我們應該舉行個儀式。”
“將來一定要,現在不必。”
“不舉行儀式,我們在一起別人會不會閑話?”
“我們可以說是朋友。”
二人有了這種關係,一個女人很難抗拒這種誘惑和他那花言巧語的,於是他們自然地就像夫妻一樣了。
可以說夜夜**,從不虛設。
餘抱香過膩了這種江湖生涯,以為將來不會有好的結局,和小張商量決定回到原藉雲南去過田園生活。
這本是個很好的建議,而且餘抱香手頭也有三、五萬兩銀子,後半世的生活不成問題,小張也答應了。
但就在這一夜纏綿之後,第二天早晨小張失蹤了。
最初餘抱香還以為他早起練功或外出買早點,起床四處找尋,知道小張溜了,她差點氣昏。
這顯示小張根本沒有誠意和她廝守一生。
他不過是為了保命而敷衍她,和她在一起半個月,也不過是為了在她的身上得到某些樂趣而已。
她真後悔,居然會相信這淫賊能改頭換麵。
她發下重誓,不殺此賊誓不為人。
李雙喜的傷差不多全好了。
白芝的挖寶工作已接近尾聲,一共九處寶藏,已挖了八處。
“白芝,我們到了西域可以建一城堡,成立一個王國,統治一些子民,那將是我們永久的天下。”’
白芝道:“到了那裏再說吧!”隻有一處了,我先挖了再說。
“要不要我幫你?”
“不必了!八處我都自己挖了,何差這一處,你要把傷完養好了也好長途跋涉,我去了。”
李雙喜心滿意足,他相信自己和義父不同。
他的義父闖王隻知道殺掠,不知守成,有所謂能攻不如能守,他以為他比義父有福.黃金美人都已到手,這世上還有什麼遺憾的事呢?
大約是晚膳稍過時分,他估計白芝也該回來了。
他一定要等她回來,好好喝幾杯來慶賀這最後一筆財寶到手,明天就可以上路了,心情真是愉快極了。
隻不過白芝沒有回來,院中卻站著三個漢子。
由這三個人的輕功看來,絕非高手。
也可以說,即使一對一非他敵手,三人聯手一定不成。
甚至他可以隱隱看出這三人的辮子和服飾,必是滿人。
這必是清廷的“巴圖魯”。
是白芝挖寶泄密,她已經陷入敵手了。
白芝如如陷敵手,一切都已泡湯,因為所有的寶藏換來的銀票都在白芝的手中,李雙喜前後判若兩人,剛才他還以為自己是世上相當幸運的人呢!
“三位是……”
“大清帝國的‘巴魯圖’。”
“找在下有什麼事?”
“你是李闖的義子李雙喜沒有錯吧?”
“沒有錯?”
“那就跟咱們走吧!”
李雙喜不必問為什麼?已無必要。
清廷雖不如吳三桂那麼恨他們義父子,卻也十分忌諱他們,絕對不能再讓他漏網,逍遙法外的。
李雙喜道:“你們怎知在下隱在此處?”
三人同時一笑,道:“有人告密!”
李雙喜一驚,是魚、湯、熊、郭四人?
這四人絕對不在附近,那是誰?他道:“是什麼人告密?”
我們也不知道,隻接到一張告密的紙條。”
“我能不能看看那紙條?”
“不必!但我們可以告訴你,是女人寫的。”
李雙喜陡然一震,女人?會是白芝嗎?
不!絕對是她,他知道白芝對他十分熱情,可以說永遠也離不開他,猜忌她是絕對不公平的。
“跟我們走遠是要我們硬請?”
李雙喜撤刀,道:“試試看吧……”
一出手就是殺著,刀焰如雪崩冰濺,寒芒刺目。
三個“巴圖魯”一人用刀,兩人用斧。
用刀的稍差,兩個用斧的招術精奇狠辣。
李雙喜估計自己不可能擊敗三人,既然可能取勝就必須早作打算,現在清廷鷹犬到處都有。
李雙喜也知道,要撤退也需要技巧。
他冷笑一聲道:“怎麼?三人聯手還不夠,背後又來了兩個,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一齊上嘛?”
他說著就向三人的後麵望去。
三人自然會回頭觀望,李雙喜竄人屋中,卻自側窗溜了,現在他要弄清告密的人是不是白芝?
於是他去了最後一處,九個埋金處的最後一處。
他發現坑穴還在、寶藏已取走,白芝不見蹤影。
是白芝嗎?他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她,告密的女人會是誰?三個“巴圖魯”實在沒有必要說謊。
魚得水上床很久,但未睡著。
他近來聽到的國家大事都是極不利的。
清軍消滅了李闖和四川的張憲忠兩巨寇,接著就大舉南下,目前河北、山東一帶都已人清兵之手了。
明眼人可以看出,弘光帝身邊的人不大可能對付近百萬清兵的壓力,有心人那個不傷時憂國。
就在這時,忽然隱隱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在窗外一閃。
魚得水心頭一驚,這份輕功簡直形同鬼魁。
什麼人有此身手,甚至他以為連自雨亭及南宮遠都辦不到。
魚得水追出時,落下一片紙條,隱隱發現那人影已在對麵屋上,一閃而沒僅僅看到了個下身。
是個女人。
魚得水的目力過人,在月光下他看得真切。
這可能還是一雙蓮足(小腳)。
蓮足女人會武功的不大乏人,但武功如此高的真是絕無僅有了。
追了一會就追丟了人。
他想了一會,想不出這女人的來曆。
回到屋中看看那字樣,上寫“殺菊”者,“四絕”中的一人,是不是你們“梅”的上一代?
“原來是‘菊夫子’之女徐小妹?”
這想法就不會太離譜了。
李悔和小熊也被驚醒,二人忽然發現魚得水從窗外有人窺伺,小熊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對魚大哥不利的,他絕不客氣。
他怕此人暗算魚大哥,掏一件火器就擲了過去。
他和小郭差不多,點多雖多卻很莽撞。
李悔此刻已掩到這人身後附近,不由一驚。
她看出此人是誰,以為不可能是要暗算魚得水的。
因此,緊急決定把此人推倒,以她自己的屁股來擋,小熊這一個威力不算太小的火器,“轟”地一聲炸開。
這一幕魚得水也正好看到了。
他大叫“小熊,住手!”已撲了上來。
待在窗外窺伺的是白芝。
始終不忘魚得水,卻又不能專一。
她在得到全部寶藏換取的約十億兩銀票之後,向滿清的“巴圖魯”告密,然後南下找魚得水。
她當然知道身價十億的角票,對魚得水有多大的吸引力?必然會以上賓接待她吧?
她不知道魚得水已對她倒胃口。
此刻李悔已被炸傷。
她之所以會被炸傷,主要是看出窗外窺伺者是白芝,為了魚得水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能讓白芝被炸死。
所以她以屁股為白芝擋了這一枚火器。
李悔的下衣被炸得血漬斑斑,尤其是臀部。
魚得水抱起李悔,道:“李海……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這麼傻?以血肉之軀擋火器。”
“魚大哥……我怕白芝被炸死……”
“你何必管別人的事?”
“因為白雨亭死前已覺悟,且成全過你……所以我以為……隻要白芝未包藏禍心……就不該傷她……”
“你真是太傻了……”抱入屋中,立刻叫小熊拿藥箱來,似乎根本不重視白芝的存在。
本來李悔的屁股受了傷,白芝來治療最好。
隻不過魚得水不放心,卻道:“李悔,這傷處我不便為你治療。”
李海道:“魚大哥,我信任你……”
於是小熊把藥箱取來,連連道歉退出屋外,魚得水開始為她療揚,她的臀部被炸得傷痕累累。
還有大腿根處,但是其他部位卻沒有受傷。
“李悔,這是不幸中之大幸。”
“不重是不是?”
“不是重不重的問題,而是這部位受傷將來會留下疤痕,對一位小姐來說根本沒有妨礙,其他部位一點也沒有。”
“那就好,魚大哥,白姑娘未受傷吧。”
白芝被冷落在一邊,臉上像結了一層冰。
她身上有十億兩,本要來獻殷勤的,想不到魚得水好像根本未看她一眼,甚至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白芝道:“我就是死了,與他何幹?”
魚得水道:“你爹臨死之前對你失去了信心,你要是還有作人子者的心腸,就到終南山去把他的遺骸運回中原,重行好好安葬!”
白芝道:“他有個好女婿,我算什麼?”
“我們已不是嶽婿關係,我葬他,他授我武功卻是以朋友的關係進行,因為他說他已經沒有女兒了。”
白芝忽然笑了起來,那笑比哭還難聽。
李悔道:“白姑娘,別介意,魚大哥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隻是以為你應該在白前輩身邊。”
白芝道:“你少賣弄,我不領情。”
魚得水冷冷地道:“她以血肉之驅為你擋火器,你卻不領情,像你這種女人領情又如何?”
“我這種女人又如何?”
“問別人總不如問自己好吧?”
“我覺得自己很不錯,至少對你就足夠了。”
魚得不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你的恩情,我們魚家的人存歿均感,這未免太偉大了!”
“‘偉大’二字我的確當之無愧!”
魚得水連說話也以為多餘了,門外的小熊道:“你他媽的臉皮有多厚?難道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和李雙喜狗皮倒灶的事,都搞爛了還要裝貞烈女?”
白芝冷冷一笑,道:“本來我是來獻寶的。”
小熊道:“獻寶?我看你是來要寶的。”
白芝道:“李闖王生前埋藏的金銀財寶共九處,全部挖出,本來交給李雙喜以為我會陪他去西域去建立一個王國,我卻把全部寶藏換來的銀票帶來,本打算交給你,由你獻給史大人的,現在……”她取出一大卷銀票亮了一下。
魚得水等人一震,果真如此,這十億兩對南明大重要了。
李悔道:“白姑娘,你的好意我們都十分感激,這份愛國情操也無與倫比,其他小過錯就微不足道了。”
白芝道:“現在嘛!我又改變主意了。”
魚得水冷冷地道:“這可由不得你!”
白芝道:“魚得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魚得水道:“這些民脂民膏並不屬於李闖,當然更不是屬於你的,你本就應該全部拿出來,以助軍需共赴國難!”
“笑話!李闖是李闖,我是我,我以身的危險得到了這十億兩,愛給誰就給誰……”
魚得水道:“你要給誰?”
“誰最順眼!我就給誰!”
“誰最順眼?”魚得水道:“在目前李雙喜都不順眼了吧?”
“如果我看著滿清的‘巴魯圖’順眼,說不定我會送給他們,反正我一個女人怎麼花也花不完這麼多。”
魚得水道:“留下一百萬兩作為你今生的生活費,其餘的全部留下。”
“你要命令我?”
“對!隻要是大明的忠貞子民,誰都有資格命令你這麼做!”
白芝“格格”笑道:“你不配!”
“我馬上就要你知道配是不配……”
魚得水正要放下藥物生擒白芝,這十億銀兩對風雨飄搖的破碎山河太重要了,但白芝往外一衝,不到一招就製住了小熊。
本來小熊也不會那麼差,他是未及提防。
魚得水道:“白芝,你放下小熊。”
“你憑什麼命令我?告訴你,我就是把這十億兩銀票丟在水裏,也不會交給你們的……”
她往後退著,道:“別跟蹤我,我會要他的命,到了郊外我會放了這小子,我還不屑宰了他,可別以為我會開玩笑!”
李悔道:“白姑娘,你放心!放下小熊別人不會為難你。”
白芝懂:“你懂什麼?我現在身上有十億兩。”
她挾著小熊退去,魚得水叫李悔留下,他要迂回追上生擒白芝,不能讓她帶走十億兩。
“魚大哥,為了大明你就遷就點……”
“怎麼遷就?”
“她無非是討好你?這也沒有什麼不對。”
“覆水可以重收嗎?”魚得水已經走了。
他當然可以追上白芝,而且饒到她的前麵去。
白芝見無人追來,就放了小熊。
小熊握著兩件火器,大聲道:“白芝,你如果不留下十億銀票,我就轟你嫁夥,你信不信?”
白芝道:“我不信!”
“你以為我唬你!”
“你當然是唬我!我是個爛女人對不!”
“怎麼?你還以為自己是個清水貨?”
“就因為我是個爛貨,所以不值十億兩。”
“你當然不值十億兩,你一兩也不值。”
“這就對了,你會讓我和十億兩同歸於盡嗎?”
小熊一愣,眼看她揚長而去,道:“回去告訴魚得水,要這十億兩必須陪我三夜,不然免談!”
小熊“呸”地一聲唾了一口,道:“你要不要臉?”
白芝道:“有什麼了不起?少見多怪?”
小熊呆了,這女人怎麼變成這樣子?
白芝“格格”笑著,回頭道:“小子,你很吃驚是不是?當然你娘要是不是你爹上床,你是怎麼來的?”
小熊罵道:“你簡直不是個玩藝兒……”
這工夫白芝正在得意地笑著,一條人影自樹上瀉下,由於是施襲,未出三招白芝被製住了穴道。
這人當然是魚得水,立刻取得她身上的銀票。
大約看了一下,果然約有十億兩左右.
最小的票麵也有五萬兩。
臨去留了十萬兩給她,還踢了她一腳。
這一腳自然是為她解穴的。
白芝已經能動了,可是她還坐在地上未動。
她恨魚得水,她幾乎想死,但她絕不自絕,她要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