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蒼茫月夜救蘭舟(1 / 1)

“顏兒,想來如今月夜照耀過這雪地,剛好又有幾滴血滲入,不如拿這雪給他試試。”李雲笙說著,也沒管花顏逝怎麼說,竟直接抓著那紅色的血戳進男孩口中。

許是幹涸的嘴裏突然滲入一絲冰冷要些不適,男孩猛地咳嗽了幾下,竟悠悠轉醒。,似乎那慘白的小臉也恢複了血色。

“誰救了我……”男孩躺在地上,看著月亮,虛弱地問道。

“吾妹。”花顏逝正欲開口,卻被李雲笙搶了先。

“救命之恩,吾不知如何謝您。”蘭舟笑了一笑,從雪地中慢慢爬起來,可能還未恢複,剛站直的身子搖晃了幾下,似乎身子很輕。

“不必,不過舉手之勞罷了。”花顏逝笑了一下,背對著月亮,那容顏可謂是絕代傾城。隻是被那白色麵具遮擋著,蘭舟不曾看到。

“大恩不言謝,蘭舟願任您為主,隻求救我父妹一命。”蘭舟眼裏泛著悲痛還有懇求。

“可否帶吾與吾妹去貴宅休息一晚,也好商討著如何救你們。”李雲笙禮貌地說。

“公子不嫌棄陋舍便好。主上,請跟我來。”蘭舟禮貌回應,聽起來像是讀過書的。

在小巷中繞了幾個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屋,那一磚一瓦也不是很整齊,不知砌上了多少塊大小不一的石頭才搭成,蘭舟的腳步似乎頓了一下,才推開那門。

門後一個灰頭土臉的孩子瞪著一雙大大的眸子,正欲拉開門,卻要人從外麵推開。那懸著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她穿著一件男孩子的衣服,看起來寬鬆及了,破破爛爛,幾乎看不清她的性別。隻是那女孩才有的兩個丸子頭卻暴露出她來。

那雙眸子從警惕到驚喜,隨後跑進屋去,邊跑邊喊:“爹爹!爹爹!兄長回來了!兄長沒死!”女孩稚嫩的聲音很是激動。不久後,屋內傳出一個男聲,疲憊而無奈:“唉,莫不是想念兄長了?也是,如今啊,隻有我這個沒用的爹爹和你相依為命了。總歸會要些悲涼……”那男人帶著點安慰,又悲涼地說著。“非也!我看清了來人,正是兄長!”女孩連忙辯解道。

此時,蘭舟三人早已進到屋裏,蘭舟的眼淚一瞬間迸發出來,跪在床榻上的男人麵前:“爹!孩兒不孝啊!竟沒能同娘死去!更沒能報仇。”蘭舟的眼淚不斷湧出。

一旁的花顏逝與李雲笙卻觀察起屋內來:似乎沒有房間分明,廚具也沒有幾樣,特別簡陋,一個破的大盆放在角落,接著漏下的雨水。

窮人家的日子啊,不好過得很!

“孩子啊!回來便好,回來便好啊!也莫要想著報仇了,我們終究是一介布衣,這便是我們的命,認咯認咯!”男子似乎想從床上爬起來扶起蘭舟,奈何還未起來便又倒了下去,蘭舟和女娃見此,急忙上前扶著。

“你們為何如此?難道不應該去反抗嗎?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為何要忍,忍,豈不是懦夫之行?”李雲笙憤憤開口,認為他們就算沒有能力報仇,這個心也要有啊!

“公子不知,那人的表叔子乃是京城中當大官的,我們隻是一介平民,反抗又有何用呢?何況不想牽連了吾父妹。這便是我們的苦,那些官員總是視人命於廢草,一句話,便可讓一個家子消失。莫說可以報官,又有何用?那些知府不也是聽從他們的命令嗎?莫要最後還搭上自己的性命。”蘭舟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

仇?誰不想報?隻是無能為力罷。

“這便是如今的世事嗎?”花顏逝盯著李雲笙,盯得他想逃避也不成。那眼神仿佛在質問著:你不是皇家之人嗎?自己的國家如此腐敗也不知。

“不知這兩位是。。”蘭舟的父親注意到兩人,見兩人衣著不凡,臉色也凝重起來。

“爹,這位戴麵具的便是吾的主上。這位公子是。。”蘭舟忽然反應到還不知道李雲笙的身份。尷尬地撓了撓頭。

“李雲笙。”這話恰好接上了蘭舟的話,也免去了蘭舟的尷尬。

“公子姓李,可是皇家人?”蘭舟的父親問道。

“不必見外,稱我公子便好。”李雲笙還是沒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對皇家人的猜忌太重。

“蘭舟以後是他的手下,禮數便可免,隻是不知道你是否能忠心於他。”李雲笙的臉冷了下來,他不希望看到背叛,這是最致命的。所以連花顏逝的性別都偽裝了起來。

蘭舟一時不知道怎麼般才好。屋內凝重起來。這時木門被推開的刺耳聲音,“呲——”地一聲,打破了寧靜。一縷夜晚的寒風夾雜著雪花乘虛而入。

一個人從黑夜中走進屋內,禮貌地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