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狼和女巫就隨便找個坑埋掉吧,”彼得說,“至於尼克布瑞克,把他的屍體交給他的部下來處理吧,他們會按照習俗來埋葬他的。”
大約過了半個鍾頭,大夥兒來到了隔壁房間開始吃起了早餐。早餐並不豐盛,每人一小塊冰涼的熊肉、一小條硬邦邦的乳酪、一隻洋蔥和一缸子白開水,這就是全部的食物。盡管如此,大家還是吃得狼吞虎咽,仿佛是一頓千載難逢的大餐。
13﹒決鬥
早餐結束後,彼得發話了:
“各位朋友們,阿斯蘭和其他的兩位女王,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阿斯蘭會審時度勢,把握好行動的時機。我們雖然不知道它會何時出戰,但隻要能看準時機,就一定會有所作為。凱斯賓,以我軍現在的實力是否可以與彌若茲的部隊進行抗衡?”
“尊敬的陛下,恐怕兩軍力量懸殊。”凱斯賓回答道。他對彼得又是喜歡又是敬畏,因此說起話來有些笨拙。兩個人同為國王,但久遠的年代讓他們的相遇有些尷尬,尤其是凱斯賓,他感到陌生而新奇。
“既然這樣,我們不如一對一地與他們較量。”彼得看起來自信而從容。大家從沒想到過這個主意。
“好主意,我先來,”凱斯賓說,“就算是為父報仇,我也理應手刃彌若茲。”
“萬萬不可,現在你已經負傷了。話又說回來,即使你沒受傷,他也未必會接受你的挑戰,在他的眼裏你終歸是個孩子,他隻會嘲笑你。當然,你作為國王的驍勇善戰,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過,就算是陛下前去挑戰,他也未必會接受吧?彌若茲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他沒有必要與我們單挑。”緊挨著彼得的獾說道,他默默地看了彼得很久。
“不錯,我也很有可能被他拒絕。但我們不能排除他接受挑戰的可能性,就算他拒絕了,我們也可以派出使臣與他進行談判,這樣就給阿斯蘭的行動爭取了一些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們也可以整頓部隊、加固防禦。因此,發出挑戰書勢在必行,事不宜遲,我立刻就寫。博士先生,請問哪裏有紙筆?”
“陛下,你算是問對人了,作為一個學者,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帶著紙筆。”克奈爾斯博士回答道。
“那再好不過了,我說你寫。”
博士立即把紙展開鋪放到桌子上,同時削尖了筆。彼得找了把椅子坐在上麵,微微閉上了眼,一時間,曾經統治納尼亞的時光在腦海中浮現,他想好了戰書的措辭。
“現在,”彼得睜開了眼睛,看著克奈爾斯博士說道,“我想好要怎麼寫了,你準備好了嗎,博士?”
這時,博士拿起筆,微微俯著身子,他按照彼得國王的口述一字一句地寫下了這封戰書:
“彼得,憑借曾立下的赫赫戰功,受阿斯蘭賦予,受納尼亞萬民所托,代表古老的傳統,以納尼亞至尊王、孤獨島與凱爾帕拉維爾的統治者以及阿斯蘭帳下第一勇士的名義,向曾經為納尼亞護國公,現自封為納尼亞國王的凱斯賓八世之子——彌若茲閣下,致意。記好了麼,博士?”
“彌若茲閣下,逗號,致意,”博士口中反複嘀咕著,隻見他疾書的筆突然停了下來,說道,“好了,陛下。”
“接下來,換一行開始另一段。”彼得吩咐道,“今,我受萬人敬仰的阿斯蘭派遣至此,查明在納尼亞王國中存在以下情況:第一,納尼亞國王王位的法定繼承人是凱斯賓王子。第二,閣下身負兩大罪名——殺兄之罪與篡位暴政之罪。因此,我謹代表納尼亞的正義勢力向閣下發出挑戰。為免無辜將士血流成河,為免萬物生靈塗炭,我希望能與閣下進行一對一的對決。若閣下能給我這個機會,本人將不勝感激。
“戰書遞交者是我的兄弟——古時代有名的納尼亞國王、石桌大騎士愛德蒙。他將全權代表我,與閣下就決鬥事宜進行商討,並作出有關決定。戰書寫於阿斯蘭堡壘,凱斯賓十世元年元月十二日。”
“大功告成,”彼得終於鬆了口氣,“接下來,讓我們挑選兩名勇敢的衛士與愛德蒙一同前去。我認為巨人是個不錯的人選。”
“巨人嗎?恐怕他有些笨拙。”凱斯賓說。
“確實如此,”彼得說,“但隻要他不說話,站在談判場上,一定會給敵人以巨大的威懾。不僅如此,我們把這個重任交給他,他會感到無比的光榮,並產生巨大的責任感。那麼,我們商討一下另一個人選吧!”
“要我說,”杜魯普金說,“老鼠將軍雷佩契普值得考慮,它的目光甚至就能將敵人置於死地。”
“沒錯,我聽說過許多關於它的故事,它確實是個勇士。”彼得笑道,“不過,從身高上來看,它就不占優勢了。恐怕敵人還沒等走到它眼前,就已經完蛋了。”
“我覺得人頭馬格蘭斯托姆可以擔此重任,”特魯佛漢特建議道,“它可沒什麼缺點了。”
過了一個小時,愛德蒙和兩個勇士來到了敵人的防線上。敵軍負責警戒的是兩個貴族軍官——哥洛和索皮,他們在美美地吃了頓早餐後,一邊用火柴棍兒剔著牙齒,一邊愜意地來回溜達著。但是當他們不經意抬起頭時,從不遠處的樹林裏漸漸走近的人頭馬和巨人,讓兩個人嚇了一大跳。他們曾與這兩個龐然大物交過手,深知他們的厲害,仔細一看,中間還有一個人,但卻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此時此刻的愛德蒙,在見到阿斯蘭並受到它的點化後,無論是在外表上還是在氣質上,都發生了深刻的變化,他現在更加成熟而英俊,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活力和正義感。即便是他現在站在同學們的麵前,也很難一時間被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