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 / 3)

“你隻投資入股,沒空去礦山管理,那礦老板不會吃你?”葉保不明內裏問道,“依我看,礦老板賺的更多。”

“那是沒影的事,是不理解的外行人才會這麼想的。”譚蕾說,“礦老板想私下多吃一點也吃不下。”

“為什麼?”葉保又問。

“我們所投的那個鐵礦山,總共有二十個股份。就是說有二十個人像我這樣每人出二十萬元。我們都是在年底開一次股東分紅會議,別的股東拿多少,我也跟著拿多少。有二十個股東,又不是我一個人。礦業主要麵對這二十個人,要當麵公開賬務,礦老板怎麼能吃得下呢?當然,如果僅我一個參與股,礦老板就會吃了我,頂多是憑良心分給我一點點。而有這麼多人參股,這些股東又不是傻瓜,個個都是在礦上和社會混的。礦老板想吃也不敢動這根筋。”譚蕾指著自己的腦殼,比劃著說,“因此十分保險,我每年都能按時拿到股金。”

“哦,是這樣的呀!”葉保恍然而有所得,麵對眼前這個皎美的女人,內心深處感到佩服,她不隻是個漂亮、美麗的女人,隻是在床上充滿柔情的淫娃蕩婦,而是個懂得怎樣理財,把有限的資金投到和利用到極至,使自己獲得富有的女人。這是他在此之前所沒能想到的。

譚蕾又深有感慨地說,“以前,我曾勸孟水貴,要他也像我這樣去投資,但他不聽我的,說自己是領導幹部,不能參與經商活動。可據我所知,我們那二十個股東,其中有好幾個都是鎮裏的領導,還有外鄉鎮、縣裏的頭頭,不都投了股。你身份地位特殊不投明股,可以投暗股嘛,不照樣分紅拿錢。可孟水貴這人是從大學讀書上來的,人太古板,不聽我的,為了錢,最後不就栽了。”

“貪官,還有不栽?”葉保應和了一句。

“其實,孟水貴也不算是一個真正的貪官。”譚蕾說,“據我所知,他被查的那些受賄款,大都是天口鐵礦的礦主逢年過節自願送給他的。那時他是個鎮長,礦主怕巴結還巴結不上他,都是想方設法最後才攀上他的。現在有哪一個手中握有實權的官員,逢年過節沒收過錢財禮物的?隻是他們沒被揭發,沒出事。而孟水貴倒黴,有人舉報了他,那些原來是心甘情願送錢送物給他的礦主在被調查後才反水,孟水貴的老鼠洞才被捅成彎拱門。”

“當時是不是關新眾去暗中舉報的呢?”

“這說不準。”譚蕾說,“說像關新眾舉報的,又不像,因為孟水貴栽倒,失利最大的人是關新眾。孟水貴栽倒對關新眾來說,是最大的損失。孟水貴調離,關新眾一落千丈,以前能有的利益一點都沒了。關新眾這人是痞,貪小便宜,但說句公道話,這人並不傻,頭腦靈泛得上猴精。他嘴上說要舉報,但實質上並不會。因為舉報對他來說是百害而無一益處。”

“那會不會是你的丈夫陳傳書?”葉保又問。

“依我看也不會。”譚蕾搖著頭說,“孟水貴走後,陳傳書也接著丟了官。連鎮黨委委員也被剝去,做個普通的公職人員。我不因為陳傳書是我名義的的丈夫我替他說話,陳傳書這人無能,但性格還是很率直,肚子裏沒有那麼些花花腸子。所以,我估計不會是陳傳書。”譚蕾感歎地說,“總之,官場險惡。孟水貴當初要是聽我的話,把錢投到實業,不至於去貪去多吃多占,誰舉報也沒用;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那樣狼狽的地步。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譚蕾不知不覺流露出一種傷感,看著葉保發現了她的這種傷感後,她即刻又回過神來說,“不說這些已成為過去的不痛快的事了。”她把那攤開的存折和欠條碼在一起,對葉保說,“這下你算明白了,我這些錢都是幹幹淨淨,明明白白的,是靠骨頭生肉的錢。你該放心了吧!”

“你很不簡單,也很不容易!”葉保說,“不過這些錢我還是不能用。”

“你這麼說,那我的電話也不安了。”譚蕾見葉保仍在推托,便生氣地說,“我一個安有什麼用,不照樣不能隨時和你聯係。”葉保看譚蕾氣還生的不小,才說,“你還是先安,我過後再想想辦法。”譚蕾說,“你人生地不熟,到哪兒去想辦法。人家見你現在是落魄的人躲都躲不及,誰會把錢借給你。”譚蕾不高興地說,“看來,你並沒有真正愛我,也讓我白費了一番口舌。那我今晚也不想在你這裏了,我現在就回去。”說著,真的起身要走,葉保這時急了,轉口說道,“好!好!我接受。不過等以後我有了錢再還你。就六千元,另外四千元,你拿回去。我明早就去郵局申請安裝。這樣總可以了吧。”葉保伸出雙臂按住欲走的譚蕾。

“這還差不多。”譚蕾轉怒為喜,坐回原處說,“接受可以,但我不要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