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七旬的理發師高有財師傅哭著為裴慶生同誌理了最後一次發:老裴,你就真的這樣結束了?5號那天你還好好的,我給你理發時你還說,當官的要廉潔,收了人家的禮就腰杆不硬,還會被人戳脊梁骨。幾天沒見,你怎麼就不在了?你比我年輕10歲,怎麼就先走了?
載著裴慶生同誌骨灰的靈車緩緩開出榆次,駛往太原雙塔寺烈士陵園時,天空依然陰沉,霧氣依然彌漫,陣陣寒風直吹得人心裏發抖。老百姓說:這是天地同悲,都在為裴書記送行呢!
在裴慶生同誌逝世兩周後的11月28日,我來到榆次進行采訪。
公務員小王揉著哭紅的眼睛把我帶到裴慶生在晉中的住所。房間裏除了陳舊的床鋪桌椅和普通的沙發外,別無長物。牆壁上掛著老裴的遺像和幾幀書畫條幅。據小王講,老裴生前非常喜歡那幀題有“梨花一枝春帶雨”字樣的畫幅,非常反感追求豪華的奢侈之風。置身這簡樸無華的居舍,誰會相信這竟是一位地委書記的住房?可就是這套設備簡陋的住房,裴慶生也是在秘書長的再三勸說下、在辦公室住了五個年頭之後,才搬進去的!
裴慶生同誌身邊工作人員的追思,其家屬的泣述和地縣領導的回憶,把我的思緒引到了裴慶生同誌在最後日子裏忘我工作、無私奉獻的情景之中。我的心被震撼了。我要把這位無私無畏、廉潔奉公、對黨赤膽忠心、為人民鞠躬盡瘁的共產黨員的事跡介紹給那些熱愛黨、熱愛社會主義祖國的人們。
其實,由於勞累過度,裴慶生同誌在1990年就被檢查出患有心髒病;1992年5月在主持召開地委會議時,突然發生十二指腸潰瘍出血,病倒在會議室裏;1994年8月,又發現了門靜脈高壓症。他曾兩次暈倒,可他沒有休息一天,依然下農村,到工廠,幫助基層解決實際問題。8月,他在全省小康建設工作會上介紹了晉中地區“抓發達鄉鎮強化發展,抓貧困地區攻堅開發,實現全區小康建設快速發展”的經驗。9月,他在全省反腐敗鬥爭工作會議上介紹了晉中“深入持久地開展反腐敗鬥爭”的經驗。10月下旬,省委召開六屆八次全會,他還主持小組會議,和同誌們一道認真地研究如何加強黨的建設;在全省經濟工作會議上,他還在想方設法解決昔陽群眾吃水難的問題;在全省教育工作會議上,他還激動地陳述了自己關於加強學校德育工作的意見;在晉中青年晉劇團赴京彙演前夕,他還專門看望了劇團的演員,殷切希望大家齊心協力,演出水平,力爭獲取“梅花獎”。
可有誰知道,10月份的大部分時間,他是白天工作,晚上輸液。到10月底,他已發現大便帶血。妻子原玉蘭以為是十二指腸潰瘍又犯了,勸他住院檢查治療。他對妻子講,地區其他主要領導外出開會不在,他不放心,擱不下工作,還告訴妻子晉中的發展如何快,希望妻子能隨他一起到晉中居住,看看晉中的新麵貌。在他再三勸說下,原玉蘭決定提前退職休息,跟隨他來到晉中。11月初,在妻子的精心照料下,他的便血稍有好轉。接著,他又相繼主持召開了地委委員會議、地委擴大會議,認真落實省委提出的每一項任務,每一項工作,精心籌劃著全麵完成全年經濟工作任務的措施。
11月6日。這是裴慶生同誌度過的最後一個星期天,和往常一樣,也是一個從早忙到晚的星期天。
白天,他把幾個重點產棉縣的主要負責同誌一一請來,聽彙報,澄底子,想辦法,要求提前足額完成棉花收購任務。晚上,他看文件,看報紙,漸漸地,感到疲倦了。他實在太累了,不知什麼時候就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隱隱的,他聽見院外有人哭泣。一問才知,剛才有位中年婦女因離婚問題上訪。妻子原玉蘭怕他太勞累,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兒,讓那位婦女去找法院解決。裴慶生一聽,忽地坐起來,生氣地說:“這不行!在晉中這個地方,絕不能讓人覺得共產黨的官不給老百姓辦事。萬一她想不開,出了問題怎麼辦?快,快把她叫回來!”妻子知道丈夫的脾氣,雖然心疼他,但終也拗不過他,隻好同公務員小王一起把那位婦女請了回來。裴慶生耐心地聽完婦女的哭訴,開導她對人生遇到的挫折要想得開,挺得住,要相信黨和政府會妥善處理問題。接著他又立即打電話把司法機關的領導找來,囑其查明情況,實事求是地協調有關方麵予以公正解決。
這是老裴在病體難支、精疲力竭的情況下接待的一次上訪,也是老裴生前親自處理的最後一次上訪。
誰也說不清,裴慶生同誌在晉中六年多的時間裏,為多少人排了憂,為多少人解了難。但是人們清楚地知道,對於普通百姓的喜怒哀樂,他時時掛在心上!
當他得知科技人員王雪平的發明取得國家專利,苦於條件所限無法進行開發研究時,親自出麵協調,幫助他解決了科研經費等一係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