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環的講話多次被掌聲打斷。
是的,追逐個人名利的人,人民視之如草芥,淡泊個人名利的人,人民仰之如大樹。而隻有珍藏於人民大眾心中的“名”,才會永恒。
郭蘭英說:“我本是黃土高原上的一個苦娃子,能有今天,全靠黨和人民的培養。我想說的是黨和人民給予我的太多了,大家的厚愛讓我深感不安。我不想對這個劇發表任何意見,我隻想在我的有生之年為國家民族歌壇再多培養幾個人才,來報答培育、愛護我的人民。”
70歲的郭蘭英風采依然。她是那種儲蓄著激情的人,時時會把健康向上的力量傳遞給周圍的朋友。她的歌曾鼓舞、激勵、影響過幾代人,至今仍回蕩在曆史的長廊,餘音繞梁。她的人生如詩如歌,曆風雨滄桑而融赤子情懷,和著時代的主旋律,飛揚起獨特的風景。
走近郭蘭英,我們強烈地感到:一個有著崇高理想、堅定信念、執著追求的人,一個熱愛祖國和人民的藝術家,她的藝術生命是不朽的,她的生命是輝煌的。
第26節訪九屆全國人大代表、晉劇表演藝術家田桂蘭
馬蹄蓮·土壤——藝術·人民——訪九屆全國人大代表、晉劇表演藝術家田桂蘭
對晉劇,我是絕對的外行,但這並不影響我對著名晉劇表演藝術家田桂蘭的尊敬。並不是所有的名人都值得尊敬,但田桂蘭是我所尊敬的名人,因為她把自己的事業和黨的利益、和人民群眾的感情緊緊地聯在了一起。九八初夏,重讀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仿佛叩響曆史的回音壁,那光輝文獻所揭示的深刻的藝術哲理,從並不遙遠的過去輻射而來,久久地,久久地回蕩於天地之間。
於是,去采訪田桂蘭。捧一束潔白的馬蹄蓮,一半表達心中的敬意,一半或許是為了引起一個話題:人民大眾是藝術之花的深根沃土——這的確是一個嚴肅的命題,而田桂蘭用自己的藝術實踐為這個命題作了閃光的注腳。
“是人民培養起來的演員,就要為人民好好演戲”
1941年,田桂蘭出生在汾陽縣冀村鎮。由於家境貧寒,從七八歲起,她就和父親一道提籃小賣,掙錢度日。因了做小生意,也就經常趕集市赴廟會,那時鎮上常有戲班子演出,她特別愛聽。日子久了,舞台上演員的舉手投足、唱腔台詞都深深地印在她幼小的心裏,回到家裏哼哼呀呀,比比劃劃,還蠻像回事的。街坊鄰居都誇獎她聰明伶俐,長大會有出息。父親歎了口氣:窮人家的孩子出息個甚咧!
解放了,天晴了,窮人翻身了。聽說文水縣那邊有太原的劇團招演員,田桂蘭便背著父母偷偷趕去報名。徒步跑了70多裏路,趕到時人家已招滿了。當時擔任太原市人民晉劇團團長的老藝術家張寶奎,看到這個長相俊俏、一身靈氣的小姑娘,認定是個好苗苗,於是破格錄取了她。父親從汾陽追到文水,又從文水追到太原,死活要拉她回去:“咱田門中不能出個女戲子,這是辱沒祖宗的事啊!”田桂蘭硬是不肯回去。時任太原市文教市長的劉舒俠專門趕來,苦口婆心做老人的思想工作。老人終於想通了,對女兒說:“真是世道變了,共產黨說唱戲是藝術,不受人小看,妮子,那就好好地學戲吧,別給共產黨丟人!”
田桂蘭終於留在了劇團,那年她12歲。
從此,練功、學戲,苦練、苦學。在啟蒙老師郭雙喜、劉仙玲的教練下,田桂蘭三個月後就登台演出了《打金枝》。隨後,轉入新成立的太原市戲劇學校深造,這樣她的老師可就多了,除晉劇名家丁果仙、牛桂英、張寶奎外,她還拜四川省川劇藝術大師楊友鶴、京劇藝術大師尚小雲為師。老師們手把手地傳授自己的拿手戲和藝術特技,並指導她演出新劇目,使她打下了作為新中國第一代晉劇藝術家的紮實的藝術功底。而在學藝術的同時,她也從老師們身上學到了藝術技巧之外的東西,懂得了如何從藝,如何做人。
就在田桂蘭步入梨園不久,發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1956年,我國著名美學家、雕塑家王朝聞來山西,為劉胡蘭烈士塑像。由於劉胡蘭生前沒有留下照片,王朝聞隻好讓劉胡蘭母親胡文秀陪著,四處尋找與劉胡蘭形體和五官長得相像的人。一個星期天的下午,田桂蘭上街時在柳巷開明照相館附近被他們注意上了。“太像了,太像了!”胡文秀激動地說。田桂蘭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女英雄劉胡蘭塑像的模特兒。回憶這段經曆,田桂蘭說:“我和王朝聞老師在一起有三個月時間,王老師對我講,要塑造英雄形象,更要塑造一種精神,要學英雄更要做英雄。這對我一生的教育和影響是極大的。”
作為新中國培養的第一代晉劇表演藝術家,田桂蘭的成功之路上灑滿了艱辛的汗水。她自己當年就是個小戲迷,她知道廣大基層群眾對晉劇是多麼喜聞樂見,自從踏上舞台那天起,就決心要練好藝術功底,為群眾演好戲。當然,她更知道,自己的藝術生命是黨和人民給的,隻有練好功唱好戲,才對得起黨和人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良好的藝術天賦加上勤奮與努力,田桂蘭沒幾年就唱紅了。1961年就曾到中南海為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中央領導演出,受到親切的接見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