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通老揍,歸家修養半月,趁老爹鬆懈之際,肖畢摸走一百兩逃出家買了馬繼續南下。
隻身來到杭州,在總督府外蹲點一天未見人。按耐不住,抓來一個出門辦事的下人,打聽方知葉容已離開總督府,不知去何處隱居,已逾半月。
肖畢翻遍杭州城也沒找到人,更別提那奸夫了。
七月初七,肖畢終於來到那斷橋上,望湖麵粼粼,細小的雨點打在湖麵淡淡的煙波上。
如果有個魚竿就好了。賣幾天魚把路費賺回來。
肖畢剛剛如此想到,突然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罩過來,遮擋了一些光線,也遮去了羞澀的雨滴。
“老子剛想文藝一下……”肖畢不耐煩地轉身,卻在看到身後人的一刹那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卻見那人眼波含情,淡淡地笑著,一身白衣,手中拿著一把油紙傘。
肖畢立刻抓住他空閑的右手,左右瞧瞧,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你一個人?”
葉容點點頭,依舊看著他,不驕不躁。
“奸夫呢?”
“什麼?”
“你不是說有愛人嗎?怎麼不帶出給我瞧瞧?”來了就砍死他。肖畢暗暗補充道。
葉容還是淡然地看著他。
“你若想知道是誰,寫信給我即刻,何須自己跑一趟?”
肖畢拽著葉容往遠處涼亭走去,邊走邊說:“我不想知道是誰,反正是誰都一樣。”
“那你想如何?”
“看看我跟他的差距,然後虛心請教,我有信心能勝過他!”
葉容微笑道:“他並不比你強。”
“那你趕緊把他踢了吧!”肖畢把葉容按坐在涼亭的凳子上,迫不及待地要求道。
葉容看了他半晌,轉過眼,看向遠方,神情語氣依舊不鹹不淡:“其實,如今我才知道,情之一字當真難解。愛便是愛,不愛便是不愛。與其他一切無關。當初是我思慮過重……我要愛誰,你要愛誰,都是自然而然的事。你又為何要求我舍他而要你?若能舍來舍去,我要求你舍我而取笑嫣,你能做到?”
肖畢頹然坐下,看了葉容半晌,終於喪氣地低下頭,望著地麵:“也好……也好……看你如今麵色紅潤有光澤,連說這麼多話也不氣喘。你很幸福。很好……很好。”
肖畢最後深情地望了他一眼:“當初,我是見你弱不禁風而心生憐惜,因此罔顧性別走上邪門歪道,如今,我也該回歸正道了。”
肖畢拿走油紙傘,沒看見對方驚愕的眼神,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傘我借走了。雨停了你就自己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