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那個流著鼻涕的手拿藥包的小叫花,闖進了piangpiang麵館。花香月正在櫃台裏麵盤算一天的賬目。聽到小叫花的喊聲頭也沒抬的問:“咋啦!出啥事了?”“不好了,那幾個吃麵的打起來了。”“要緊不?”“五個人圍著一個人打,打不過他,就向那個提包的扔石灰粉,估計這會兒那個提包的被打死了。”是不?花香月連忙喊了夥計和廚師向出事地點跑來。除了打鬥過的痕跡和一灘灘的鮮血,沒了一個人影。夥計嘀咕著:“估計都跑回去了,咱們會吧!這年月閑事少管為好。”要回,你回。我去看一下,花香月沿著打鬥的痕跡向鐵道那邊走去。幾分鍾時間,花香月大喊:“快來!快來啊!”隻見易秀清趴在鐵軌上一動不動,整個身體被大雪包裹著,就像一個孤寂的墳墓。當花香月她們把易秀清背離車道的時候,一艘列車風一樣閃過,載著諸多生命向遠方駛去。
花香月坐在易秀清的炕榻旁,望著眼前這個1米8左右的東北漢子發呆。此人眉清目秀,相貌堂堂,一看必是就是個迷人的富家子弟。他跑到西府來幹什麼?昏睡了這麼多天,為什麼總是喊一個字,包——包,包裏究竟有什麼?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讓他以命保護?錢嗎?或許是別的什麼東西?到底是些什麼重要的東西呢?易秀清的棕色皮衣和灰色卡尼內膽狐狸風衣被自己已經洗掛在廚房的牆壁上了,易秀清現在穿的內衣是自己父親花大江以前穿過的,易秀清原來穿的內衣已經血跡斑斑塞到火爐旁的柴火堆裏準備燒了!眼前這個和自己哥哥差不多年紀的20出頭的東北小夥究竟是什麼來曆?為什麼身上有那麼多銀票?為什麼打他的人沒有把他的銀票搶走?好神秘啊!把花香月的腦袋都想麻木了,這幾天也是吃不香睡不好,真有“為伊瘦的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的感覺啊!
香月、香月,當花香月陷入沉思的時候,聽到門外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看到門簾向內掀起,一個頭頂亮晃晃,兩鬢白花花,胡子毛刺刺,身穿棉布大長衫“布袋”和尚形象闖了進來!“聽說——哦娃長本事了,給閨房裏弄了個毛頭小夥,還渾身受傷,咋回事麼?哎!還不讓人給我打招呼,咋回事些?”布袋和尚一邊擠眉弄眼嗬嗬著,一邊用手去拽花香月的耳朵。“大,你胡說啥了麼?客人在店裏吃飯,被人打成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把人都愁死了,你還取笑人家?你最近又跑到哪裏賭博去了,就不好好呆在屋裏,光顧自個頭快活呢!”花月香臉紅如桃,一副慍怒的樣子,不斷地數落著父親。“哎!哎!哎!看上了就看上了,哦娃看上了也就看上了,誰能把哦娃咋?來,讓大看看。”花大江可是個見過世麵的人物,1926年“狗咬麻繩斷,二虎守長安”北洋軍閥劉鎮蒿率軍攻打西府的時候,鎮蒿軍的幾個“糧子”(人們習慣把兵叫“糧子”,那時候村上孩子撒潑哭鬧,大人們便說:“你再哭,糧子來了”。娃娃馬上就不哭了。)也就是些**兵撲倒道北村要禍害女娃,正在打麻將的花大江聽到隔壁女娃淒慘哭叫聲,在座的賭友全都毛骨悚然噤若寒蟬了,花大江可不幹了,翻牆撲了過去,他打牌有個習慣,就是把掀起的麻將牌張要放到袍袖裏,一胡起來才甩出來。就在那幾個“糧子”如狼似虎時候,花大江的五張麻將牌從袖口甩了過去,那幾個**兵全都一命嗚呼了!華大江那時像瘋了一樣,上高偃低,左衝右突,硬是生生把進村一個排的匪軍給打的落荒而逃。當鎮蒿軍再來報複的時候,道北村民全都撤進了城裏,道北村民都誇讚他,他驕傲的吹牛說他是梁山伯好漢花榮的後代,老祖宗玩射箭,自己就是玩麻將而已!(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