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蘇忽然輕笑一聲,眉心仿如生著一團小小的火焰,瞬間便暖了人心:“嗯,我不拒絕。光頭,謝謝你。”
景喚一怔:“謝什麼?”
“你管我,我就要謝。”浮蘇難得地賣個嬌嗔。
對她這嬌嗔,景喚受用極了,摟著她光溜溜的身子,滿足地喟歎一聲道:“好好好,讓你謝。可冷,我們先回去,水邊太涼。”
浮蘇趕緊運轉幾圈靈力坐起身來,找來衣服穿上,然後如含桃花地瞪景喚一眼:“不許再碰我!”
景喚:……
“我魂兒都快散了,我得離你遠點,每回一看到你,除了想撲倒你之外沒別的想頭。我就不該練什麼寂滅劍意,弄得跟一饑渴了幾十萬年的****女妖精似的,太沒節操了。”浮蘇說完一躍,跳下巨石,看光頭還叉開腿,以極不雅觀地姿勢半坐在巨石上,捂臉“嚶嚀”一聲道:“流氓,快點穿上衣服。”
景喚:……
女人都這樣?方才怎麼都放得開,光著身子,什麼也都做了,這時候卻捂著臉,羞得滿麵通紅地罵他“流氓”。景喚沉默片刻後,果斷決定,就當這是情趣,情趣。
如果景喚在現代生活過,必然會想起那句上|床如何,下床如何。
兩人一道歸了暫宿的山洞,通紅的篝火前,兩人無言對望,曖昧如暗夜裏盛開的花一般,無言暗散香風。浮蘇想想,決定跟景喚說說真如:“真如金丹期大圓滿了,若有契機,想來這兩年便會結嬰。”
然後迷糊的爹和迷糊的媽交談了一下,關於兒子一個不注意就長大了的事實,然後糊塗爹和糊塗媽對視大慚,爹媽當到他們這份上,當真是對不起兒子:“真如打算一直修道門修法?”
“一直長在道門自然隻能修道門修法,看真如自己的意願吧,既然他的人生我們沒參與過,也不能去幹涉。這樣也好,讓他按他所願所想所喜地去生活,無拘無束,也比以親情為名捆綁他的意願要好。”浮蘇已經想通,反正她不會當媽,不如就讓兒子自由發揮吧。感謝宗正,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想長歪還真挺不容易的。宗正就是天衍峰的超級奶爸,上上下下的小弟子多半是他教養出來的。
“也好,不過真如身無業孽,若修禪宗,當有大作為。不過,既然你想讓他自行抉擇,便由他自己選,一切從心,原本就是最合適的。”景喚更想得通,其實說到底,景喚和真如才見幾回,從使有親情,也多是愛屋及烏。是心上之人與他共同的血脈,自然珍而重之。
可憐的真如……
談過真如,浮蘇就沒什麼可說的了,然後看一眼景喚,果斷入定調息,再對望下去又得擦槍走火,她現在真的承受不起再來,還是老實點為好。見浮蘇入定,景喚沉吟片刻,便也閉上眼睛調息。
次日清晨醒來,浮蘇方感覺到雨露的清新滋味,與朝陽宛轉的奪目光輝,還不及細細體味,便聽到景喚傳音:“浮蘇,莫要出聲。”
浮蘇頓時警覺,在野外宿,早已養成了警覺的習慣,浮蘇不出一點聲音地坐起身,看向景喚傳音道:“有事?”
“妖物,好像與妖主有關,暫且莫動,先觀望一二。”景喚說罷,示意她往東側探出神識,又作個手勢,示意並不遠,不要把神識放得太遠。
依言而行,浮蘇便在萬裏無邊的金色朝陽之中,看到了數萬妖物集結的場景,離他們暫宿的山洞約二十裏左右。最近朝陽處,金光勾勒出的卻是一道人形身影,浮蘇皺眉,這身影她不用多猜想,便已想起七星來。當初蒼詰說過,上元真人也說過——將有一人,生而為人,其後化妖,又再為人,是時,便見妖之盛世。
浮蘇覺得,自己現在大約正在見到盛世開幕的瞬間,妖物原本應該懼怕陽光。許多人以為,正午陽氣最盛,其實早上九點至下午三點左右都是陽氣最盛的時候。雖陽光對他們造成的傷害並不算很大,但妖物最不喜陽光,若能不見陽光,便盡量不見陽光。
但此時此刻,妖物們沐浴在晨光之中,仿若十分享受陽光的照耀一般。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浮蘇苦逼極了。
(嗯,純潔臉,這第幾頓肉了?快十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