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至少流光是這麼認為的,物肖主人嘛,都喜歡這樣彪悍強大的女修,所以流光才對浮蘇一直不怎麼看得上眼。
“那來的小兒,還不速速離去,老夫的地盤也敢放出神識來查探。”化神期的神識對蒼詰來說不值一提,蒼詰現在心情正好,便也沒多計較,當然,也是這幾萬年脾氣有所好轉,要放在從前可沒這好事。
景喚聞言倒也沒再多查探,隻是收神識歸識海,對浮蘇說:“似乎是個魔修,卻沒有惡意。”
浮蘇聽得出來,景喚的意思是,既然蒼詰沒有惡意,那就不必管了。這也合浮蘇心意,還是趕緊走把,萬一蒼詰一放出神識來,知道她在這裏,估計怎麼也得把她拎去談談人生聊聊理想:“既如此,我們離開這裏,或許方才的異象並不是因此地而起。”
“嗯,那便上旁處去。”景喚也認同。
眼看著能遠離這場是非了吧,蒼詰忽然來一句:“浮蘇,過來。”
本來景喚眼神還挺正常,但蒼詰這麼來一句,他的眼神立馬就有所變化。浮蘇說她不是魔修,景喚本著一顆赤子之心信了她,但這時澗底那無比強大的魔修卻看來和浮蘇十分熟稔:“你說你非魔修。”
“我真不是。”
裏頭的蒼詰本想來一句“不是乘雲宗麼,何時成了魔修”。但浮蘇那易著容的狀態讓蒼詰很“善心”地把真相咽回肚裏去,隻抱手於胸,頗有興味地瞧著外邊一對“小兒女”。
“哼,你嘴裏說出來的便沒有一句是真話,本還覺你可教化,如今看來著實是頑固不化。”景喚說著就要拎起浮蘇走,然後預備找個地方好好“教訓教訓”這滿嘴胡話的“魔修浮蘇”。
“哪來的小兒,老夫豈能容你在眼皮子底下帶走老夫的人,來……”蒼詰說著手一張開,遠處的浮蘇便像是虛空之中被一隻大手給團在掌心中一般,被帶到蒼詰麵前。
這一手出手,浮蘇怔了,景喚也呆了,這才意識到澗底自稱“老夫”的人不僅僅強大,且比他預料的還要強大許多:“還不曾請教前輩是何方高人。”
蒼詰傲然一揮袖,臨水而立:“好說,老夫蒼詰。”
滄海界估計也就浮蘇,連蒼詰是誰都需要流光來提示,景喚一聽便知道蒼詰是誰:“冥祖蒼詰?”
“正是老夫,如何,還要帶走老夫的人麼?”蒼詰壓根不在意腳邊掙紮著的浮蘇,拿了他的紙片片,舀走他精心養的魚,還得他傳授功法。在蒼詰眼裏,浮蘇就是他的人,當然,他的人和他的女人是有區別的。
“豈敢。”景喚自不會去招惹蒼詰,至於“魔修浮蘇”,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會有再逮著她的時候,下回就斷然不會讓她從他手底溜走了。景喚心中打定主意,自然要趕緊回宗門去相報,而不是在此處糾纏。
玄冥二祖出世,必定是一場滔天風雨,再糾纏便是不智。“魔修浮蘇”什麼時候逮不是逮,不差這一時半刻。
見景喚識趣走開,蒼詰遂解開浮蘇身上的禁製,然後含笑看著浮蘇:“如何,舀老夫魚兒的時候可曾想過,你還有落到老夫手裏的一天。”
“是吧,不作死就不會死吧。”流光幸災樂禍兼落井下石。
浮蘇眼珠子一轉,立馬陪笑臉,一句話就把話題給轉移開:“前輩,您是在等謝鸞歌前輩麼。”
聽浮蘇一說,蒼詰且上的笑頓時一收,微出神片刻後才道:“她曾說會再回來找我,卻不許我去找她,老夫一世,別的不敢說,但由來信守承諾從未食言。”
喲,果然是老魔頭也有春天,瞧這春心蕩漾的模樣。危險一解除,浮蘇立馬就忍不住問道:“前輩,您真要在這等著,而不找上門去。”
“你們正道門派,最忌諱與魔修來往,老夫此去,隻會她添煩惱。”蒼詰哪裏會不想去,隻不過心肝早在那年那月被溫軟了,對心愛之人更是想要信守承諾,不願給她添絲毫煩惱。
浮蘇正要再說句什麼,卻忽聽得蒼詰低聲一歎說:“也不知道我那孩兒如何,是男是女,如今在何方,掐指算來已一千多,不知可曾受人欺負。”
什麼?沒聽說謝鸞歌有孩子呀,又或者,謝鸞歌覺得不安全,沒將孩子的事公之於眾,畢竟是冥祖蒼詰的血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