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裏耶夫是俄國第一個中國文學史專家,1880年他出版了在世界漢學史上劃時代的著作——《中國文學史綱要》。《中國文學史綱要》一書內容可分為3大部分。頭一部分屬於“引言”性質,含“幾句開場白”、“中國人的語言和文字”、“古代漢語和文獻問題”三節,說明中國古代書籍產生的背景、條件和本書作者的寫作意圖。重點是中間部分,以儒學的發展為線索,按“儒學的第一個時期”和“儒學的第二個時期”分述,實際上用兩個時期為線分別介紹了儒、釋、道及其各自有關的經典書籍。後一部分介紹的是科技和文學。這本書名為文學史綱要,從現代的概念來看實際上是一部中國文化典籍史。
《中國文學史綱要》首次向俄國人評介了中國古代的諸子百家,從《春秋》、《左傳》、《書經》、《論語》、《孟子》、《墨子》、《莊子》、《荀子》、《韓非子》、《呂氏春秋》、《禮記》、《易經》直至《孝經》。
重點在於介紹儒家學說。《中國文學史綱要》的另一個重要內容就是評論文學,包括詩文、戲曲和小說。《中國文學史綱要》包容如此豐富的內容,如此廣泛的學科領域,可以說它就是早期俄國漢學研究的縮影,它是學術成就的總結。
俄國漢學界一般認為,瓦西裏耶夫並不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語言學家,但他在漢語研究方麵所取得的成就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關注。在漢語語言學研究方麵,瓦西裏耶夫最重要的兩部著作為《中國象形文字分析》(1866年)和《漢字字形係統》(1876年)。瓦西裏耶夫對俄國漢語教學的重大貢獻在於他第一個進行了係統的漢語教學,編寫了《漢語學習導論》,其中收錄了他最著名的漢語研究作品《中國象形文字分析》。瓦西裏耶夫的《漢字字形係統》被聖彼得堡大學東方係接受並成為學生學習漢字的主要教材。同時該係統也被建議在其他東方學教學機構中用來教授漢語。
1952年,在鄂山蔭教授的主持下,規模最大的漢俄詞典問世,依據的依然是瓦西裏耶夫製定的漢字字形係統。直到今天,每一個學習漢語的俄國人都會感受到詞典中使用的瓦西裏耶夫係統給他們帶來的方便。要完整地展示瓦西裏耶夫作為一個語言學家的成就,不能不考察他對其他東方語言的探索。他寫了一些有關東方語言的語言學著作。他對東方語言的深刻理解為他在研究中使用對比語言學方法提供了條件。在《漢語與中亞各語言之關係》一文中瓦西裏耶夫將滿語、蒙古語、韃靼語及其他語言同漢語進行了對比,指出其間的相互影響和詞彙的相互滲透和補充。此外,瓦西裏耶夫還編寫了兩部重要的滿語教材。1863年他編寫了《滿語入門文選》,這是俄國第一部滿語教材。1866年他石印出版了《滿俄詞典》。
瓦西裏耶夫有關中國曆史地理的著作主要出版於19世紀五、六十年代,他的研究經常是比丘林中國曆史研究課題的延續,比如在《中亞東部的曆史和古跡》這部著作的序言中他指出,由於尼·亞·比丘林在文章裏遺漏了契丹人以及後來取而代之的女真人、滿族人的曆史,所以他決定填補這個空白,對這300多年的曆史進行概括性的介紹。他為此翻譯了《遼史》和《金史》作為該書附錄。此書使用了大量至今俄國漢學界鮮為人知的材料,在研究中國北方民族曆史,特別是蒙古曆史方麵至今具有很大的科學價值。滿清王朝的曆史是瓦西裏耶夫曆史研究的重點之一。《大清初期對蒙古人的安撫》、《軍機大臣馬思哈出巡北部邊疆日記》、《滿洲誌》、《寧古塔紀略》等作品構成了瓦西裏耶夫滿清王朝研究和翻譯著作係列。遺憾的是許多作品未能發表,成為他留給後世大批手稿中的一部分。
瓦西裏耶夫認為,地理與曆史是不可分割的兩個學科,所以在考察各種地理現象時,必然要探究曆史,反之,在論述曆史問題時,必然兼顧地理。教學需要是瓦西裏耶夫地理研究的動因之一。在他編寫的《漢語文選》中收錄了中國曆史和地理方麵的專著和中國古籍譯文。此外,他還撰寫了《中國地理概況》、《中國政治地理評論》,作為1867~1868年間出版的《漢語文選》第一卷的補充。《中國地理概況》一書充分展示了瓦西裏耶夫在中國地理研究上的造詣,不但提綱挈領地介紹了中國的地理,而且收入了遊記作品,內容詳實,形式生動,成為中國地理教科書的樣板。《元明兩朝關於滿族人的資料》雖然是曆史研究著作,主要考察滿族人起源,但其中也包含大量珍貴的地理資料,列舉了古代城鎮,描寫了山川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