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得知新四軍又回來後,立即從周圍的山裏走出來。一時之間,整個林坪壩又恢複了昔日的生機。
一夜之間,南邊的宋家莊被新四軍攻破,北邊的林坪壩又被新四軍收複,鬆下信之在王家店如遭重擊。
這段時間以來,隨著從白沙經野豬嶺到三穀壩再到王家店的公路修通,鬆下信之已在準備一旦牢固控製三穀壩和王家店周圍的村子後,立即集中兵力東進,與已加強到馬家集據點的友軍配合,一舉擊潰退到蘇家堂的柳天舒部。
可誰知自己還沒動手,柳天舒就突然打掉了自己的兩個支撐點。
特別是林坪壩的丟失,讓鬆下信之警醒過來。
林坪壩被攻破,說明柳天舒有隨時攻克自己一個中隊防守的據點的能力,而如果一個中隊的兵力都不能守住一個據點,那自己還有什麼可能控製這麼大的區域?
要知道,從三穀壩到蘇家堂,可是足足有一百裏的距離,而柳天舒原來活動的區域,南北方向也有一百餘裏的地盤。
自己的聯隊不可能長期停留在這裏,如果不能在短時間擊潰柳天舒的主力,就算自己占領了這片地區,也終將會損兵折將。
至於師團長筱原誠一郎設想的那條從合肥通往林山縣的公路,一旦聯隊主力撤離,恐怕不出三五天,就會被柳天舒給弄得七零八落。
想到自己率部掃蕩柳天舒的十六團以來,耗時已近兩個月,部隊減員光是日軍已經上千,加上皇協軍的損失,恐怕兩千人都不止。
至於物資消耗,更是不計其數。
帝國耗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隻為新四軍區區一個十六團,這是值還是不值?
鬆下信之在王家店不由陷入了沉思。
不過,丟失的林坪壩和宋家莊,他一時之間沒想過要收複回來。
就在鬆下信之在王家店聯隊部一邊品酒一邊思考的時候,安慶116師團部,師團長筱原誠一郎正在接待途經安慶的老同學酒井。
“老同學,聽說你集中一個聯隊的兵力,正在掃蕩柳天舒的根據地?”酒井舉杯品了一口清酒,望著跪坐在對麵的筱原誠一郎關切地問道。
酒井已接到大本營的命令,離開他的旅團,前往武漢第一軍任新組建的155師團長一職。
他從南京前往武漢,原本可以乘飛機直飛武漢的,可想到老同學筱原誠一郎在安慶,而他所任職的155師團,現在大部分還有海上,整個師團全部到位,至少也是一個月的事,所以他也沒急著前往第一軍司令部報到。
“嗯,酒井君,聽說在山東的時候,你曾與這個柳天舒交過兩次手,對這個人你應該比較了解吧。”筱原誠一郎夾了一口菜丟進嘴裏,咀了幾下,望著酒井道。
“老同學,說來慚愧,這個柳天舒,別看其年紀不大,但卻是刁鑽無比,而且此人報複心極強,是一個十分難纏的角色。不瞞你說,我在他手裏差點栽個大跟頭,幸好此人突然離開了山東,不然的話,恐怕我已被大本營調回國內去了,哪裏會有這次升職。”酒井並沒有隱瞞,隻是臉色發紅地說道。
“能讓酒井君苦惱,此人確實有過人之處,唉,酒井君,老同學麵前我也不說假話,我的138聯隊掃蕩皖東柳天舒的根據地,非但沒能消滅柳天舒的主力,還損失了一千多帝國士兵,真是得不償失啊。”想起鬆下信之的損失,筱原誠一郎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決定集中兵力掃蕩柳天舒的根據地。
“老同學,重慶方麵一直不肯與皇軍合作,共產黨又在後方大肆搗亂,帝國在中國戰場已陷入僵局,你不知道,前不久我回到國內,現在國內的生活已大不如從前了。說到底,帝國無論人力還是物力,都不算充足。特別是資源匱乏,讓帝國陷入了十分嚴重的困境,可恨大本營那幫蠢才,前不久還在諾門坎主動向老毛子挑起事端,結果怎樣,撞了個頭破血流。據說現在海軍又在鼓吹在南進。一個中國都沒能徹底解決,卻又想著遠征南洋,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是怎麼想的。我看這個柳天舒,你還是暫是不要主動招惹的好,這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小心你惹火燒身。”酒井望著筱原誠一郎真誠的說道。
“唉,如果中國多幾個這般難纏的人物,我看我們征服中國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不過,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筱原誠一郎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