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棹架在棹樁子上
錢櫃上的鎖壞了,再也配不上這樣的鎖了。
空曠的黃河灘上,隻有一棵柳樹新發的枝葉,透出春天的氣息,作者和老人在談論曆史。
韓丕泉說:“船在那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架子棚下,一隻倒臥的、陳舊的小船,上麵堆積著雜物,幾十年它脫離了水,在陸地上忍受風吹日曬,我撫摸船的木質,沒有水的濕滑。
泥土屋子裏,哥倆站在當年的架子車前。
畫中的清河鎮老渡口,是當年的真實情景。
陰曆二十八,正是丁家大集,走出不遠就碰到理發的老手藝,白土布搭成的臨時帳篷,理發師傅戴著藍布帽子,穿著藍中山裝,腳上是手工做的棉布鞋,他正在給顧客理發,地上丟棄的頭發是剛剪落下來的。帳篷的邊上,掛著長方形的紅幌子,寫著“惠民理發”的字樣。
街的北邊隻有一座孤零零的屋子,這是保存下來的惟一畫店。
昔日老畫店殘破的房角落
不一會兒的工夫,就畫出樣子可愛的小草筐,流暢的線條,筐中擠出的幾棵草。
王聖亮在紙上畫出童年打草背的小筐
珍愛的版,一塊塊地離開了,從這天開始,他決心自己做版。
絲瓜架下的牆根,停著和牆壁一樣舊的“大金鹿”自行車,現在人們騎電動車,很少有人騎自行車了。這輛老式的自行車,馱載李新海往返於鄉間的路上,從供銷社到家,從家到供銷社,幾十年如一日,時間都耗費在這段距離裏了。
門是主人地位的標誌,兩扇傳統的木門,受了風雨霜寒的摔打,黑漆變得斑駁了。
舊門洞曾經有人無數次走過,有了神秘的色彩。
櫃台的歲數不小了,櫃麵磨得發白。清脆作響的算盤丟在櫃台上,我注視靜止的珠子,算盤的木框被算賬的手指撥動,磨得露出質地,珠子變得陳舊。
很多人走進教堂,很多人離開教堂,人們在教堂莊嚴的大廳中,對世界和生命的思考不一樣。
院子裏比北院荒涼多了,堅硬的青磚一層層地剝落,房子殘破,門窗脫落,雜草長滿院子,感受不到神聖,隻有無盡的荒涼和落敗。
1943年出生,他老家在濱州秦董薑鎮,那裏有一座比這大的天主教堂。
嗅著前塵往事的黴味,手指拈過一頁,就是一段時間的流逝。
麵對一座土台,我們從土質的紋理中,找尋曆史的氣息。很多的建築被歲月和戰亂摧毀,青燈黃卷的文字丟失,但是一個人的名字和形象,被一代代人傳說。
“小瓷人”保存得完整,隻有很小的破損。
當匠人把一片綠瓦,覆在屋脊上的時候,陽光在天空下相融和諧,有了輝煌的神聖。
注視教堂的每一處細節,在柔和的陰影中發現純樸的美。
教堂坐西朝東,穹窿式尖頂上,有一十字架,下麵“為人民服務”幾個紅字,被時間浸漶得模糊,分不出筆劃了,文革期間繪上的紅五星,還是那樣的清晰。
大門兩側有上下兩層尖形券窗子,有一種向上的動勢,如同舉向天空的手。
腳下的磚地,經過時間的磨損,使古老的莊園有朦朧的古典氣息。
陳舊的青磚,往外滲出過去的味道。
四合院的獨特建築是一筆豐厚的財富
魚鱗似的灰色小布青瓦由遠而近,一層層地鋪展,在它的遮掩下,躲過風吹日曬和雪雨。
一百多年過去了,莊園留存到今天是一大幸事。
南北交融,形成自己的建築風格。
莊園與周圍低矮的房屋相比,它顯出大家族的氣魄。
魏家的人早已離散空屋,留下一份家譜。
一縷光從門中穿越,莊園主曾經無數次從這裏走過。
濱州一景秦台曉月。趙清彬攝。
秦口河與眾不同,它發源於黃河,直奔大海。
我站在秦口河的橋閘上,俯望河水,想找出一種答案。
墨汁寫下的吉祥、祝福的字樣,仍然清晰可辨。
一個人坐在織布機前,一頭青絲變成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