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豐田皇冠自己目前仍是240邁,怒火中燒的男人根本來不及停下就徑直朝前麵奔了過去。
於是,形式就地調轉為獵物倒追獵人。
辛月明一聲不響,雙手輕握方向盤,他預感前麵的豐田皇冠一定會有調轉車頭的目的,所以他不敢開快,隻把速度再次降低,保持在120邁。
果然,豐田皇冠裏那位年輕氣盛的公子哥忍不住這種反被追趕的憋屈感覺,調頭回衝。
現在在環山高數公路的山腰上,辛月明的桑塔納和相距不足200米的豐田皇冠麵對麵行駛。
辛月明壓根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回近乎粗魯的踩盡油門,抱著亡命徒的惡魔微笑朝對麵的豐田皇冠奔了過去,車上美胸女乘客的脆弱小心肝又再次懸起。
豐田皇冠裏的男人發怒到發瘋,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讓他發瘋般的也踩緊油門,麵目猙獰凶惡,好像豁出一切的樣子。
兩輛車相對而行,即將相撞。
辛月明臉上再沒有任何可以算作表情的表情,他眼下如此冷靜的看待死亡讓坐在副駕駛的豐胸女人大呼瘋子,同時她看著即將朝自己身體上撞來的豐田皇冠,居然出乎意料的拚命壓製住不驚叫的念頭,而是緊緊握住拳頭,大公無私的替身邊的男人,也替自己糊裏糊塗的做了一次以生命作為賭注的賭博。
這輛被王長命三次改裝之後的強勁桑塔納似乎壓根就不需要起步那個招牌過程,所以從開始就全力衝刺。
坐在豐田皇冠裏同樣不怕死的彪悍公子哥握緊方向盤的雙手居然開始平生第一次開始顫抖。這樣的經曆他是第一次,他當然知道這絕對不是遊戲,沒有從新再來的機會。
相撞,甚至連殘廢活命的機會都沒有,除了同歸於盡車毀人亡身葬懸崖,再沒有第二種可能。
豐田皇冠狂奔,桑塔納迎麵急速。
這短短幾秒鍾的巨大壓力不言而喻,時間似乎被前來索命的死神捆住了手腳,在艱難的遞進。短短200米簡直是讓世人自願開進地獄的入口。
終於,在最後十米的時候,豐田皇冠裏那個公子哥已經被對麵桑塔納裏那個不要命的怪物折磨得人魔鬼樣精神崩潰,他見過數不清的不怕死的腦殘,但從來沒見過這種把死當成是一種快感一種享受的怪物,九米的時候他都已經看見了坐在對麵主駕駛上那個臉色白淨,表情非正常人麵對這種情況下所能顯露的冷靜男人。
豐田皇冠裏的公子哥嚇得當即緊咬牙關,總算是撐不住這種仿佛自殺的煎熬,放棄了認慫了,左打輪,兩輛車戲劇性的擦肩而過,可算是在鬼門關門口的交錯。
隨後豐田皇冠一個急速轉向,失控狠狠撞在了對麵的護欄上,就地殘廢。
兔子順利逃脫被狩。
之後辛月明又足足開了十五分鍾,確定已經甩掉了那男人,才直奔下山路,幾分鍾之後開到了車上女乘客所說的蓮花湖彼岸街3號路,這才敢靠在椅背上喘息了兩口氣。
辛月明回過頭去,看見那女人原本妝容精致的小臉都已經被嚇出的鼻涕眼淚弄花了,此時正怒視著自己,想罵又罵不出來的怒樣,她張了好幾次嘴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氣急敗壞抱著要把這破桑塔納拆了的力氣摔門離開。
可走了兩步,這豐胸妮子又回過頭來,抹著眼淚瓣正想罵這不要命的變態司機兩句,卻正巧駕駛室裏那人此時正在低頭係鞋帶。
於是美胸女乘客就看到,這男人後背的兩層衣服幾乎全部濕透,就像是被磅礴大雨一頓爆淋過一樣,似乎都能擰出一杯汗水來。
原本想破口大罵的女人終於明白了。原來,那時他雖外表表現得格外鎮定,但內心其實比自己都更加害怕。
辛月明似乎注意到了今晚這莫名的大胸女乘客沒走而是站在那裏瞧自己,重新背靠著坐在駕駛位置上,看著她卻不準備說什麼。
“說實話,剛才你害怕嗎?”原本之前怕得差點尿失禁的胸湧妮子此時目光之中居然開始充滿了狐狸的狡詐,似乎像是發現一塊新大陸一樣別出心裁的盯瞄著他。
聽到她的問題,這位身上穿著樸素,麵容跟同齡人相比絕對不算帥氣倒也稱得上舒服的年輕男人誠實地點點頭,看了眼她,又把目光調整到前方,透過車窗看見了夜空中那顆月亮,語氣務必誠實僥幸道:“害怕。但是我更慶幸,對方先比我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