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物是人非(2 / 3)

起先辛月明沒有太在意,但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促使他再次抬眼去打量那個酒保。

在仔細確認一番後,辛月明才敢小聲在那男人身邊輕輕叫了一句:“羅湖哥。”

那海拔不高的身影果然在聽完這稱呼後不由一震,然後這中年男人機械著轉過頭來,當看到眼前一晃就是闊別三年了無音信的辛月明後,羅湖那張嚴肅的臉廓上迸發出了重逢的喜悅,激動地攔住辛月明正想要來個深情擁抱,不想老板又讓他上酒,無奈羅湖隻能讓辛月明等等再聊。

忙碌了差不多一刻鍾,羅湖才熬來了與他交換夜班的小白臉。

見到辛月明一杯七分滿的烈性酒已經下肚,羅湖重重拍著他肩膀嬉笑稱讚道:“行啊,酒量見長,別看這酒一股他奶奶羊奶味,度數可夠高的,別這就喝飽了。等我換掉工作服,哥帶你多喝幾杯,咱們好好聊聊。”

在西京街街尾拐角較為偏僻的一家露天燒烤拍檔邊,羅湖和辛月明對坐在白色塑料桌邊,桌上擺放著十多瓶老雪花以及肉串。

興許是太長時間不見,兩個人各自肚子裏都窩著好多東西,但這伶仃一見又不知道從何談起,於是兩個都快餓急的家夥開頭也沒說什麼知心嗑,就是埋頭一頓胡塞,吃沒吃相,看得遠處燒烤攤邊一桌青年男女一陣不屑。

胡吃海塞完了,酒才能喝得痛快。

羅湖還是跟原來一樣喜歡糟踐自己的胃,不管受不受得了直接一口氣灌下一瓶老雪花,也似乎隻有這樣他才有勇氣跟眼前早已經沒有三年前王者風範的男人談及過往的熱血舊事。

“你現在過得怎麼樣,聽說考上了碧溪的名牌大學。這回可是正經八北的好學生了。”羅湖又拿一瓶酒,邊用筷子翹瓶蓋邊問:“在碧溪那邊過得怎麼樣,南方城市,冬暖夏暖的,住得都懶得挪窩了吧?”

“沒有旺角好。”辛月明實事求是地說:“表麵上的美名倒是也沒有言過其實,就是那裏的人個頂個的嬌慣。並且南方人腦袋都賊好使,想跟他們玩點小九九不出半分鍾準被識破,一言一句活的做的都挺累。”

“累?你累就他媽對了!舒服是留給我們這種活死人的。”

很難想象羅湖這種小學文化還沒畢業的職業混子能說得出來這帶有痞子味的哲話,他喝得臉成猴屁股倒也掏出了心肺:“月明,羅湖哥沒多少文化,這你也知道,不會學著之前的峽西老龜那類********給你貫徹一些個人理論。我這裏隻有雜亂無章的大白話,中不中聽我顧不了,憋在心裏難受。我說了不入耳的,你全當我甩酒瘋。”

“羅湖哥你說,我聽著。”辛月明伸手幫他倒滿一杯啤酒,點頭。

“雙月會的那幫王八犢子把黑寡婦砍刀架在你脖子上,要你去用硬手段務必保住常文慶的市長位子這件事情我不是不知道,你要是怪哥那時候為什麼沒去幫你你就怪吧,哥肯定毫無怨言。”羅湖低頭看著眼前辛月明為自己注滿溢沫的啤酒,重重歎氣,不知不知覺眼睛就泛紅了,搖頭:“可我就是******不明白啊!咱們一個個曾經是怎樣的兄弟?不說出生入死,也喝過滴血酒了吧?可為啥一個個就他奶奶的負你心到這種程度了呢?那黑寡婦可是會裏對外人才揮才砍的家夥啊,他們對你那不漏情麵的態度讓我都不敢相信。市長選舉那天也難為了你和小妖那孩子。那天要是萬一出點什麼閃失差錯,恐怕你們這一大一小就沒理由能全著身子離開市政府了。多懸啊!哥是個什麼樣的漢子?媽的,可是就算再鐵的漢子,親眼看見你被親兄弟刀架著脖子按倒在地逼迫的情景,也不好受啊!你曾經為他們做過多少事情?多少?!數不勝數!沒有你,他們能有今天?!試問旺角比你出色的人,有!但是有哪個像你這般落敗得這麼寒酸?人家都是到最後落下了女人和鈔票,要不就是名聲勢力,雖然是紙糊的老虎倒也有個念想啊!可你呢?如今落下個什麼?哥都替你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