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七郎仿佛已把自己與其他人隔絕兩地,隻管喝自己的,其他人全然不理。
他喝光了兩壇,現在在喝第三壇。
水月還想到了蕭十七郎應該會使出什麼厲害的招數,然蕭十七郎已連飲三壇都沒有停下的意思。水月看向那一車酒,那幾壇酒壓低了車頭,竟還有四壇之多。
“難道他要把餘下的四壇全喝光不成?不行,等不下去了,等他喝光太陽都偏西了。再說要是他自知不敵,任由自己醉倒,躺地不起,我豈不是被當做了傻瓜來耍?”
水月越想越糟糕,向蕭十七郎喝道:“喂,花雨時,你要喝到什麼時候?你再不出招,我可要先打了。”
蕭十七郎也不知聽沒聽見,依然隻顧喝自己的。
“花家的公子在做什麼啊?怎麼還喝不停?”
“可能自知不是水姑娘的對手,把自己灌醉,來個什麼都不知道吧。”
“就是就是。”
水月不由微怒,花雨時平日對她雖不是言聽計從,但也是時常遷就於她,他現在的態度如此無禮,莫說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換作誰誰都會生氣的。
水月一咬牙,意欲試探蕭十七郎有何高招,她藝高人膽大,一晃到了他的跟前,粉拳從側麵打向他的臉頰,蕭十七郎竟然直接被一拳打翻在地,隻是手裏還緊緊拎著酒壇子,硬是沒掉下一滴酒。
眾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水月自己也是不敢相信,想不到蕭十七郎喝了酒反應更慢了,一點都不像是要使大絕招的樣子。
遠處小樓上的朱不爽見狀不禁看得一愣,他也沒想到蕭十七郎竟然不做任何準備,亦或是根本就躲不過,被直接打了個正著,隨即哈哈大笑,道:“老丁是,這就是醉拳麼?難道這跟七傷拳一樣,傷人先上傷己麼?哈,哈哈哈哈......”
丁不依一口氣灌完了酒,把空瓶子狠狠甩了出去,氣得咬牙切齒,怒道:“哼,醉拳的奧妙你豈能弄懂?這娃子素日聰明得緊,學起醉拳卻是笨得緊,傻得緊!氣煞我也!”
蕭十七郎那一時腦袋也不太暈,但仍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頭,翻了一圈躺倒在地,隻是仍舉臂提酒,使酒壇子不至於摔碎。
他現在的狀態可說是渾渾噩噩,連那一拳頭的疼痛都忘得無影無蹤,腦袋空空蕩蕩,隻隱約記起丁不依說過的話。
“以倒取勢,在重心失勢間變化動作......”
蕭十七郎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仰頭,舉壇,倒灌!
他突然覺得,學醉拳,並不是素日越聰明學得越快,不是有意小看丁不依的智商。蕭十七郎是無可救藥的聰明,丁不依的智商比起他老實說差得不隻是一點半點,然而丁不依卻能學得醉拳;比他聰明的蕭十七郎卻怎麼也悟不過來。
所以,蕭十七郎還是把核心放在了“醉”字上,不醉何以打出“醉”拳?隻有在“醉”的狀態中才能領悟出“醉”拳的真正奧義。
蕭十七郎瞬間想起了佛家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