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不是這個意思,”我緩緩說:“雖然在國外長大,但明鸞到底是一直呆在社團的,行動都由社團安排妥當的,就連一天上幾節課,都學些什麼,也都是聽社團的---這樣雖然好,但明鸞年輕,到底人心不足,總想再自由自在的到處遊學玩耍,有些什麼風雨都自己擋著,有些什麼事情都自己處理,那才更長見識呢,您說是不是?”
趙老爺子沒接話,瞅著我笑了笑,低下頭喝茶去了---他如何不明白我的意思?但人家不肯再接下去,我也無可奈何,說到底,就連前麵的一番話,也有些交淺言深了。
反倒趙寶寶說:“那有什麼難,等茶苑上了軌道,就出去遊學一番,還怕亨利伯伯不同意?”
我剛要說,卻被趙老爺子打斷了,他一邊笑,一邊不露聲色的將話題岔開:“就你會說嘴---你自己怎麼不去遊學,一天不學無術,就知道玩,年紀也不小了,還不肯正正經經找個男朋友,定下來,讓我怎麼放心。”
趙寶寶一笑:“怎麼又說到我頭上,可不關我的事。”
正說著,服務生推門進來,原來茉莉燕窩已經做好,三個人也不多說,坐在桌前細品了一嚐。隻見湯色金黃,微微散發著茉莉的清香,煨的火候剛剛好,燕窩爛而不絮,潤而不膩,滋味非常。
我無聲歎息,這味道,似足了平兒的手藝,可惜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了。
趙家二人走後,茶苑冷清了一段時間,又熱鬧起來,我也又重新忙碌開。
MIMI的頭發長長了些,發根顯出黑色來,問我要不要幹脆染成紅色,逗的我笑起來,說她:“一段紅,一段黃,再長出一段黑,可不成了甘蔗了。”
她見我笑,反倒鬆了一口氣,說:“一天到晚也不見你有個笑臉,好容易高興一下,成甘蔗也行呀。”
“不天天笑著嗎,哪裏沒個笑臉。”
她撇撇嘴:“你那種笑不算。”
“怎麼不算了,”我逗她:“多職業,多標準,八顆牙齒露出來,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她白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多難看。”
MIMI現在和我混熟了,有事沒事都愛往我這裏跑,全茶苑都知道她是我的跟屁蟲,我倒也喜歡她,直來直去不拐彎,輕鬆自在。
兩人正說的熱鬧,張總推門進來,衝我說:“有人找你。”
我問:“誰?”
他皺著眉頭:“不認識---直接找到大堂去了,現坐在VIP裏,說非見到你不可。”
我一愕,在這裏,我認識什麼人呢?我認識的,張總應該也都認識才對啊?於是問:“男的女的?什麼模樣?”
他說:“女的,看不出年紀,大約總有三十多歲吧,挺豔麗的,隻說找你,沒說叫什麼。”
我認識的三十多歲的女子,會是誰呢---除了玲姐!
走進那間VIP,果然見玲姐端坐其內,穿一件鐵鏽紅的薄外套,一條灰色釘珠的牛仔褲。
我見是她,大喜過望,撲上去:“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