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站開一步,正麵朝著享利先生端正的行禮:“明鸞有眼不識泰山,素日裏常聽冷先生說起您,每每自悔沒有機緣拜見---今天可是償了心願了。”
趙老爺子大聲笑起來:“真是冰雪聰明啊---老亨利,你派這樣的水晶玻璃人到我這兒來,真是眼光如炬啊。”
趙老爺子這一席話,更證實了我心中猜想,我意態更恭敬了幾分,心中也不由為自己捏了把冷汗---多大的膽子,敢在這兩位叱吒風雲的老者麵前說長道短。
果然,亨利也不掩飾,點頭笑著說:“果然冷還山有眼光---見過趙老爺子沒有?”
我這才有機會正式向趙老爺子問好。
老爺子一臉慈祥笑意,隻說讓我有空常來京都:“寶寶可是很喜歡你,她性子孤倔,也沒什麼朋友,你常來,她會高興---何況,亨利今天也讚你的茶香---總是越來越多上京的機會了。”
我含笑點頭答應了,又奉了兩巡茶,這才和趙寶寶退了出來。
“茶苑的帳目上月送到亨利伯伯手上了---他老人家有疑惑,也是正常,”她微微一笑:“但今天親自來看一下,知道看著茶苑的是這樣冰雪般的人兒,也該放心了---以後,你就安心在這裏呆下來吧,總會越來越好的。”
我點點,也不說話。
心裏暗暗算了一個這幾個月來茶苑的帳目,雖覺得麵上看起來很正常,但要是算上暗地裏消化的那些東西,所得之利,倒真能讓隔了大洋的亨利驚心動魄了---海水有多深?慢慢感覺罷了。
走到正堂前,趙寶寶讓我等一等,自己走進去,不一會兒出來,手裏拿了一個小盒子,按進我手中:“給你的。”
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澄碧無暇的玉鐲,一絲兒瑕疵都沒有,通體透明,寶光流轉---這樣的好玉,不是有錢就買得到的---我連忙推辭:“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
她微露不快,仰頭說:“值什麼,不過是個玩意兒,喜歡就自己戴,不喜歡就以後留著送人,快別推來推去的,多難看。”
她這樣說,我倒不好推辭了---看今天的樣子,趙家和社團的關係愈見穩固了,拿她一份禮,也不算太逾規矩。於是笑著謝了,收在隨身的手袋內。
“今天就不送你了,喜歡這邊就多住幾天再走,我派人帶你四處玩玩。”
“怕茶苑那邊還有事,也不好多叨擾的,有機會下次再來吧。”
她沉吟片刻,點頭說:“也好,也快月初了,我總也要過去的---那邊的景色總比北地要好些。”
“各有千秋。”
“哦,”她似又想起什麼:“李家的小子是不是去茶苑沒事找事了?”
“也不算,”我搖搖頭:“客人總是什麼樣都有的---臨走的時候,他們都挺滿意的,還說要再來光顧。”
她笑:“有你在,他們討得了什麼好去---有能無謀的武夫而已。”
我隻笑一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