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甃池看過,陽光正好,趙寶寶遣開身邊的人,領著我在附近的草坪上走一走。
她今天穿一身珍珠白套裝,鎦金盤龍扣,眼角一抹暗金眼影,很是貴氣逼人---現今的人,懂得穿衣服要和天氣相吻合的,可是不多了,趙寶寶這樣的美人兒,芳華正茂,又當時得令,且不說顏色是否嬌俏,隻氣場強大一項,就讓人不敢逼視了。
映甃池旁的梅花剛剛結蕾,豔紅的一點芯,倒像紅寶石般,趣致可愛。
我們兩人一邊走,一邊賞花,一邊隨便說些閑話,倒也自在。
走過梅園,趙寶寶這才轉入正題,正色同我道謝,說:“昨兒晚上老爺子吃過你說的菜了,喜歡的不得了,用了一大碗飯---保健醫生原本還怕消化不了,鬧的胃裏難受,誰知今天起來精神也很好,胃裏再沒半點不舒服---醫生說可能是果肉本來易消化,再加上有茅台在裏麵,酒本來就可幫助酶化,更加速了吸收吧---可真是要好好謝你。”
“小事一樁,明鸞來金陵,多得您照顧,茶苑上下都對我好,幫這一點小忙,算什麼。”
“可不算小事,”趙寶寶說:“這是老爺子一年多來第一次正經吃飯,說句不誇張的,算得上是舉家歡慶了。”
我隻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她接著說:“所以寶寶有個不情之請。”
“盡管吩咐。”
“你那裏不知還有沒有類似的菜譜,擬上兩張,讓我傳給老爺子,讓他照著吃一段時間---這種雅妙的菜式,可真不是一般地方弄的來的,隻好拜托明鸞了。”
“這不值什麼,一會回去我就寫幾張出來,以後要吃著好,隨時問我再要菜單就是了。”
趙寶寶一聽,一臉喜色:“那可真是我們趙家的恩人了。”
“不過一個兼職的小廚子,哪裏敢當恩人兩個字。”
趙寶寶笑:“你這樣明眸善睞的廚子,就算放到真正的大觀園,也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誰敢小瞧?”
我心中一陣酸楚,臉上隻一味笑。
她正色說:“寶寶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老爺子之於趙家,那是擎天的人物,份量不用多說---說句逾矩的話,就算是對於整個國家,老爺子的身體,也是頭等大事。所以明鸞別枉自菲薄---整個國家,泱泱十數億人,老爺子可記得你的名字了。”
我心中輕輕一跳,忙綻開一個笑臉:“多謝老爺子抬愛。”
趙寶寶微一沉吟,問我:“要去京都,你肯嗎?”
這句話問的突然,別說我與她新識不久,就隻看著我是冷還山指派來的人,也不方便將我從金陵這裏調走,畢竟雖說明麵上,趙家是大觀園最大的股東。但實際上趙寶寶與我心裏在都明白,冷還山那裏,才是大觀園真正的出資人。
社團要我來這裏,第一等大事就是看好投資,第二件事才是搭上京都的關係。
舍本逐末的事,我怎麼會做呢?說到底,明鸞到底是冷還山的徒弟。
於是我微微一笑,回她:“怕是要辜負美意了---明鸞是南方人,最怕北地苦寒,過一個冬,隻怕就凍成人幹了---不過但凡能用得著明鸞的地方,隻要一句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