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裏拉的小姐和滿克都很熟,滿克一進屋,她們就圍了上來,她們都穿著傳統的紅色錦鍛裝,腰間掐得很細,褲腿很肥,頭上紮著同樣色彩的方巾,她們在滿克的身上摸來掃去,親近的樣子讓我一看就臉紅。滿克回頭看看我,說:人家不覺得怎麼樣,你倒先不得勁兒了。滿克說對了我的心思,這讓我對他的善解人意有一點感動。
滿克和我隨著小姐來到富麗堂皇的雅間,小姐退出後,滿克問我:喜歡吃點兒什麼?我推開菜譜,把權力授予滿克。滿克給我點了八寶草莓,老醋蜇頭。滿克這是按小地的口味點的,可是它又十分適合我的口味。說起來我和小地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吃的和穿的,假若我上街買一套新款衣服,回來穿在身上小地準愁得不行,因為她看著也好看,看好了又不能穿重樣的,所以她就後悔自己這幾日沒去街上轉轉,如果去她也會選這套,這我承認,小地具備這樣的眼光。
我吃著八寶草莓有些美滋滋,滿克給自己要了一份玉米鬆仁,他喜歡吃這道菜,而且有這道菜就什麼也不用了,主食也不需要吃了。滿克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就說:我很佩服你能夠處事不驚,若是我也得嚇得個夠嗆。
我說:你不是說把我嚇得酥骨了嗎?
滿克一驚,說:小地告訴你的?
我一歪頭表示不置可否,我添了一句:你若告訴我小地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就告訴你是不是小地告訴我的。
滿克夾了一口菜,他說: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滿克喝了一口啤酒,說:我的前任情人。
我說:什麼前任?那麼說你們現在分手了。
滿克說:不分手她肯給我介紹你嗎?
我吃驚,說:原來你們那頓酒席是鴻門宴哪。
滿克笑笑,他笑起來有一點兒俏皮,他說:談不上鴻門宴,不過是很賞識你,讓小地從中做個媒人,是我請小地這麼做的。
我接過話題:雨夜的事是不是小地請你做的?
滿克看了我一眼,不太好意思了,說:我這不是謝罪呢嗎。
滿克給我倒酒,又特地叮囑小姐給我煮兩盒椰汁,對於給女性獻媚,滿克絕對是好手,照顧得妥善又不失身份。椰汁上來了,滿克給我打開,我接過來,喝一口,覺著是正品,非常可口,心裏一高興,問滿克:小地是什麼用意,讓你置我於死地嗎?
滿克說:哪裏,若是那樣,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我說:你也活不到現在。
滿克說:也可能,不過事不是壞在我身上,要壞也要壞在小地身上,我自己不會露什麼馬腳。
看滿克說得實在,我問他:那你為什麼替她效力呢?
他說:還不是戀著小地,小地的女人功夫絕不是你看到的那些,她能把你迷倒而不用什麼香料。
我說:怪不得,不過小地為什麼對我那個樣子呢?
他說:還不是怕你和她爭寵,她和杜馬的事你也知道,她愛杜馬愛得發瘋,會饒過你嗎?
我說:我也沒和她搶啊。
他說:還用搶嗎?你的出現已經說明問題,已經為自己樹敵了,小地是什麼人啊,鬼奸鬼奸的,她能容下你嗎?她一看你就不煩別人,到急眼時她敢把你踩到泥裏去,不信你就試試看。
滿克的酒有點喝多了,他已經喝了三瓶啤酒了,我示意服務員把桌上的兩瓶拿下去,滿克說:行,聽你的。
我問滿克:你請我真的是想謝罪嗎?
滿克說:豈止呀,我還想問問你,那天你為什麼那麼鎮定自若呢?
我想了想,告訴滿克:我都不是處女了,我還怕什麼?
滿克笑得一口酒噴在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