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們並排躺在銀白色的沙灘上,夜空中閃耀的星鬥一個勁地衝我們眨眼睛,沒有人搭理。許曉眼睜睜地想心事,而我想著他。
“蘇曉……”我猶豫了一下,“那種漂亮不實際的話我以後再不說了,我會盡量管住自己的嘴,你別自暴自棄了好嗎?”
他側轉過臉,微笑道:“抱歉,我不該對你亂發脾氣,原本就不關你的事。”
“那麼,是我空操心了。”我苦笑道,隨即撇開視線。
他伸手過來扣住了我的手:“我這輩子做過兩件錯事,每次當我意識到的時候都為時已晚,好像我注定要犯它。我不怕死,卻怕帶著更多的遺憾入土,我控製不了……”
我回眸笑望他:“我曾經犯過很多錯,遠不止兩件,但我討厭後悔,不走回頭路,如果的事一件也不想。未來在前頭,時間不會停下等人,一切過錯都會在前進的過程中找到彌補的方法。回憶固然重要,可也不要太執著不放,有時候應該敞開胸懷試著接納新的幸福,才不至於鑄就更多的遺憾。”
他抬手摩挲著我的臉龐,一聲聲地歎,好像我正是他最大的遺憾。我越不懂得了,他卻不給我發問的機會,吻住了我的唇。
我的呼吸逐漸變得短促,一隻手偷偷滑入他的襯衫,輕輕撫摸著他背部絲一般滑膩的肌膚,另一隻手順勢在他臀部遊移。他悶笑起來,背過手,擒住了我的手腕,稍稍離開我的唇:“饒了我吧!不是我故意打擊你,你這方麵好像真的沒多大天賦,每次弄得我痛死了,普通人歇一天絕對不夠的。”
他見我一臉惱羞成怒的表情,又補充道:“你躺著別動,讓我來主導好嗎?”
我鼻子裏冷哼一聲,算作默許。他廢話不多說,在一邊手腳麻利地脫了個精光,屈膝跨坐到我的肚子上,卻沒把全部的重量放下來。
我見他如此,納悶道:“咦,你這個姿勢,莫非是要玩騎乘?難道這樣你反而就不痛了?”
“當然,關鍵是你不能動,一切由我控製。”他俯首與我親吻,靈活的手指一粒粒解開我的扣子,入手愛撫我的胸膛。我禁不住也摸索上他的胸膛,去揉捏他胸前柔嫩的凸起。他皺眉悶哼一聲,抬起腰向後退了一退,喘著氣抱怨道:“拜托你老實點行嗎?”
“OK。”我抿嘴假笑,高舉雙手,作投降狀。
他嫣然一笑,抬高身子緩緩坐了下去,銷魂蝕骨的呻*吟接踵而至。我頓時遺忘了起先的提問,幾近癡迷地仰望著他柔韌的身姿與頸部優美的曲線,在皎皎月色的渲染下煥發著聖潔的光。他半眯著眼睛,身體上下擺動,一頭柔順的黑發隨著海風絲絲顫動。
我被那宛如海浪般一撥一撥襲來的快感折騰得欲*仙*欲*死,再無法思考,隻顧放聲吟叫。他忽而抓起我的一隻手掌帖服到他的心髒處,我找回了一絲理智,體會那顆心髒急促而規律的跳躍,恍然訴說著某段難以言明的情意。驀地,一滴晶瑩的水珠墜落在我胸膛正中央,我以為那是他的眼淚,忙不迭伸手去抹。
“嗬嗬……免了吧……你滿手都是沙子……”他攔下我的手,同時抬起手臂,隨便揩了一把汗——原來並非眼淚。我才想起許曉平素是不會在人前落淚的,即使曾受盡欺淩,也決不低頭示弱。
他發覺我在走神,加快了扭擺的速度和力度。我的快感迅速堆積,即將飆升至頂峰,他突然停止了擺動,沉沉地坐下來。
“快啊……你怎麼不動了……”我難耐地扭動起來。
他微微喘氣,用食指在我胸口畫著圈圈:“明天這個時候……你也讓我舒服舒服……”
我立馬猴急道:“什麼都聽你的!”
釋放過後,他軟軟地倒向我。我趁勢圈住他的腰肢側轉身,與他麵對麵側臥在沙灘上:“我們再來一次吧!”
“不、行。”他懶懶地牽動唇角,“你把我累倒了,明天誰給你做飯?”
我不說話,靜靜端詳他因被汗水濡濕而顯出幾分柔弱的臉孔,想到日後能天天擁著、看著,不覺又一陣激動。
“怎麼啦?”他詢問似的眨了眨眼。
我癡癡笑道:“我們終於在一起了!以後你可以天天為我做飯,我保證決不挑食,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他垂下腦袋,肩膀一聳一聳地笑:“真不知道是你本人太樂觀,還是被別人保護得太好?我們現今還在逃亡,什麼都沒有著落呢。”
“這不妨礙我暢想未來吧?”我把他擁入懷中,“我是真的很高興!”
“徐曉。”他輕輕蹭著我的脖子,“我……”
“什麼事?說吧。”
“沒什麼。”
第二天天氣劇變,大雨傾盆而下,我和許曉無處躲避,隻得相擁在椰子樹下眼眯眯望著海天間懸掛的巨大雨幕,倚賴彼此的體溫取暖。
大雨持續到午時方休,天空漸次放晴,被狂風掀起的巨浪歸於平靜。我沒有因為雨過天晴而精神大振,反而懨懨地躺在許曉懷裏發起了高燒,於是昨晚對他做出的承諾無法兌現了。我難敵頭疼,睡不下又醒不來,一直被許曉伺候著,到夜裏病情稍有好轉,才迷迷糊糊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