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們跑過去究竟看見了什麼?”我急切的問。
大嫂拿起手絹,幾次拭淚,才恢複了一些,繼續說了下去:“我們跑過去,遠遠的就看見有一個人躺在地上,我心裏本來就有預感,再加上看見這服色似乎是你的,我就喊你大哥快去救你。你大哥把我拉到一邊,自己飛身上樓,不一會兒來的人越來越多。我遠遠站著,隻聽著人聲嗡嗡作響,我想擠上前去看看,卻根本擠不過去。於是派了一個家丁上前,過了一會兒家丁回來回報,說是有刺客,你大哥他們已經去追了。我又問,有沒有見到你,那家丁支支吾吾的說,見到了,那個躺在血泊裏的人就是你。我一聽雙眼一昏,差點就跌了下去,那家丁趕忙又說,那血似乎是那刺客的,那刺客來劈了你一掌,然後許小姐就拿刀刺了他,他就跑了。那血是刺客流下的。”
“許無憂沒事?”我驚異的問。
“是啊,許家是武將出生,他們家的小姐啊,自然也是有兩下子的。你說你小時候這麼好動,為何就不跟著學些防身之術,否則今日也不必吃如此大的虧。”大嫂遺憾的說。
“許無憂沒有受傷嗎?”我再一次問。
“你懷疑是許小姐害你?”大嫂皺著眉頭問。我沒有說話,大嫂想了想,說:“我也曾想過這個可能,可是地上那一灘血,既不是你的,也不是許小姐的,當時必然是有第三人在場的。那個人是誰,你真的一點都沒有看見嗎?”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的,我明明親眼見到許無憂將刀刺向了自己,並且倒在了我的身邊。
“清兒,想不起來嗎?”大嫂關切的問。
“大嫂,我之前跟你說的關於許無憂的事情,你沒有跟別人說吧?”我問。大嫂點點頭。我想了想,說:“大嫂,我說的那些話,你隻當沒有聽過吧,這一次她對我有著救命之恩,再說那些,實在有違道義。”
大嫂同意的點點頭。我佯裝頭暈,大嫂叮囑過好好休息,也先離開了。
我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那兒想,想著想著,隻覺心驚膽顫。如果我所見到的全部都是真的,那麼他們所見到的,為什麼全然不同?如果說許無憂良心發現了改變了主意,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可是以許無憂當時的那個狀態,她根本不可能忽然改變主意,難道,一刀刺進自己的肉裏,她也知道疼了?所以,才恢複了良知與慈悲?好吧,就算她終於改變了主意,那麼她的傷哪裏去了?她對著自己的腹部刺進去的那一刀,鮮血橫流的那一刀,難道是假的嗎?那地上的那一灘血是哪裏來的,刀上的血是哪裏來的?根本沒有什麼刺客,根本隻有我和她兩個人,我的身上沒有刀傷,這一刀,確實是刺進了她的身體裏的。怎麼可能,一轉身就全好了?這太匪夷所思了……我感覺我像掉進了一個無底洞裏,越想探個究竟,就越陷越深,越被纏的緊。
許無憂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就像馬上要沸騰的水,密密麻麻的冒起泡泡來,越來越喧囂,越來越可怕。誰來告訴我我要怎麼辦?徐來真的不愛我了嗎?我都快死了,他也不來……而我的爹娘,原來他們竟也可以為我擔憂的睡不著覺……放手吧,徐墨清,你放了手,他們就都安心了。可是畫扇怎麼辦?畫扇說好了要和徐來相愛一輩子的……放的下嗎?
我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其實醒不過來,或許才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