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新浪文化(1 / 1)

侯小強

當艾滋病的小鬥士用微弱的聲音喊出“在疾病麵前,上帝與我們同在”的時候,我正在東三環燈火輝煌的亮馬橋上行走。那一天,成千上萬的紅絲帶飄在那些在疾病和心理壓力麵前無可奈何的人們的心中。

那一天是12月1日,一個尷尬的節日。在試圖營造一片和諧氣氛,也許一切都是宿命。

當本年度的1月26日,印度發生了7.9級大地震,數萬人在此次地震中喪生的時候,當所有的佛像在塔利班的大炮轟鳴中化為灰燼的時候,世界就在動蕩和不安中緩緩拉開了序幕。每一次回憶都是一次沉重的夢魘。如果說阿根廷的縱火案、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流血衝突、印度和巴基斯坦祭起核彈的行為還離我們太遠的話,發生在明媚三月石家莊的驚天大案就踏踏實實地走近了我們。還有廣西的瓦斯爆炸案,還有河南農村的賣血的農民們,他們呢?靳如超死了,張君死了;然而南丹的礦工們也死了,在偏僻的河南的山村內,究竟還有多少人還在等死?

12月13日,南京大屠殺紀念日。這個龍盤虎踞的古都沉浸在寂靜和回憶當中。當淒厲的警報聲聲聲響徹在國人的上空的時候,我想知道的是,是不是這一切也響在人們的心中?盧溝橋是什麼橋?日本軍旗是什麼旗?當曆史常識變成一場鬧劇一樣在喋喋不休中死去的時候,無數的淒涼駐足在曾經經曆過那段曆史的人們麵前。克隆人類胚胎成為了現實,那麼國仇家恨也可以複製嗎?長江萬古悲情,都化做了點點的歌聲。

12月25日,聖誕節。忽然中產的廣州和風花雪月的上海,鮮花、星巴克、懷舊時尚的旗袍,人聲鼎沸中,柔情了多少美麗呢?我像往常一樣地打開了工作信箱。黃河岸邊,無數雙求知的眼睛,在驚濤駭浪中,在黃土高原上。他們的身邊是渾濁的水,是發黴的饅頭,是破舊的房屋,是襤褸的衣裳。雄雞一唱天下白。村頭的雄雞,不分晝夜地叫啊。每一個民族都是由個人組成的。

在12月30日這一天,讓我們把目光轉移到北京,轉移到熙熙攘攘人群中,那個得了尿毒症卻執著地走在人群中的女孩。她叫張楠。一個普通的女詩人。她曾經絕望過,她說:一場愛情按預約死去/我看見黑暗拉長岩石的目光/我第一次懷疑/一孩子在海邊等待著她的回來。“也許有一天我將死去,整個世界將無法承受因為失去我的悲傷。”幾年前,一個為阿富汗歌唱的詩人死在了戰亂中。然而,並不是所有的絕望都要變成死亡,也並不是所有的語言都是讖語。在她的周圍,無數個朋友在默默地幫助著她。當堅強和溫情要與病魔作鬥爭的時候,我們願意祝福她,祝福像她這樣堅強的普通人都可以真摯地打動“上蒼”。

在2001年12月31日的子夜,鼓樓浩長的鍾聲將響徹中國大地,無數祝福的話語將穿過天空,飛到我們的麵前。無疑,新一年的陽光將靜靜地打在我們的身上。

在2003年3月17日的子夜,鼓樓浩長的鍾聲將響徹我的心房,爸爸媽媽親人朋友無數祝福的思念將飛到我心頭。那是種怎樣的感覺?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