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祥聚首(2 / 2)

“啥?嫂...嫂子有喜啦?恭喜賀喜啊,要...要擺酒,就...就是不擺,我也要上你家吃倆雞蛋去,對,今...今天就去!”滿臉興奮仿佛沾了天大喜事的張伢子樂嗬嗬的在心裏盤算著,渾然沒留意身邊的王哥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王...王兄弟,你在看什麼?”後知後覺的張伢子順著王哥的指向往空中望去。“哦...”

漆黑如墨的天際,遠處一點虹光遙遙閃爍,初始明滅不定,仿似霧裏看花,瞬間虹光拖著百丈長的長弧閃現洛陽上空,如同烈日當空,城中瞬時亮如白晝。

洛陽城無數民眾不論朝中大臣販夫走卒蜂擁街頭看著這震憾的一幕。

忽爾,長虹湮滅,剛跪伏於地想要祈求上蒼寬恕的愚民愚婦還沒來得及開口祈訴,便沒了聲音,呆呆的看著洛陽城上空,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水中之月。

“刷......”霞光萬丈,丈丈達青天。伴隨霞光,一隻身長十丈頭有長角,身覆麟片,尾壯如牛,身周纏繞白霧的神秘獸影衝天咆哮著駕雲登天而去。

“蒼天啊,那是麒麟!”一位須發潔白,身著朝服的年老學士激動的揚著雙手,像是要觸摸即將飛上雲中的仁獸,“此生能見瑞獸,死而無憾,死而無憾啊...哦...那是?”

萬丈霞光中,一隻身長百丈的青色大龍盤旋而舞...巨大的玄龜,沐浴炎火中的鳳凰在霞光中隱隱若現...

此時,洛陽楊府主廳,座於太師椅的一位身著灰色道衣鶴發老者,微眯的瞳孔瞬時閃過一道電茫:“霞光鋪路,五祥聚首,難道是仙人轉世?此子竟然如此不凡。”

彈指間,又像是過了數年光陰,一切歸於虛無,隻留下滿城呆呆望天的洛陽民眾...

“老爺,老爺,夫人生了!恭喜老爺喜得麟子!”楊府老管家麵色泛紅,激動萬分。怕是當年他洞房花燭之夜亦不過如此。

“果真?”楊老爺聞言驚起,起聲詢問,似又覺得不妥,轉而向座旁老道士揖手道:“秋仙長,楊某有愧,仙長所言萬無不信之理,方才是在下失禮。老黃,雖家門有喜,但仙長在此前已言明當是犬子,當著仙長的麵,怎能不守禮知儀。”

“無妨,人之常情爾。況且令郎命中注定跟我有一番淵緣。不必有那麼多規矩。”老道揮手笑言。

老道士麵色紅潤,看不出年長,露出道袍外的光澤膚色無一絲褶皺。見楊府老爺念子心切卻仍相立於旁,麵上看不出任何波瀾,這份養氣定力功夫看得老道士點頭道:“如此看來,你的《養氣訣》已有小成,比起你祖父當年略有進境,此訣雖不能佑你得道,保你往後無妄無災卻已有餘,莫要荒廢了。”

楊老爺站定再次揖手恭敬道:“仙長當年救我祖父,援予仙書,佑我楊家已是三代,今日楊某幸得犬子,勞煩仙長掛念,此番恩德楊家上下永世不忘。”

“哈哈哈,莫要多禮。走吧,一起去看看令郎。霞光鋪路,五祥聚首,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老道人念至最後,聲音已是不可見聞。隻見此人一襲拂塵一灰袍,鶴發童顏如仙人,老道士一舉手一揮塵端的是神人也。

話說這楊府老爺也算得上是中年得子,自身保養得相當之好。身材欣長,相貌英俊,常與人為善,樂善好施。與尋常富家老爺比起來多了幾分儒雅之氣,亦是洛陽城內上流大戶人家,加上修習《養氣訣》雖看麵相不過而立之年,卻已四十有二。

至於當夜的天降異象,楊老爺自然一頭霧水渾然不知,滿心思念都寄掛在那尚未謀麵的兒子身上。當老道說起什麼“霞光鋪路,五祥聚首”,那是什麼東西?古人曾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今日喜得犬子,久久悶在心中唯一的遺憾已了夙願,又得見幼年時僅見過一麵的神仙人物探望犬子,人生如此,夫複又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