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豔陽天,微風掃過,露天咖啡吧矮牆上盤繞的薔薇樹葉嘩嘩作響。晨光和那璐麵對麵坐在靠街邊的桌子前,喝著咖啡,桌上還攤著新房的房型圖。有幾個路人走過,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晨光趕緊收起房型圖:“那璐,我看你還是戴上墨鏡吧,雖然你在電台裏主持節目,我看還是有蠻多人認得你的。”

“什麼呀,不會,那是人家覺得我好看,就有回頭率了唄。”那璐雖這麼說著,但還是聽話地戴上了墨鏡。

有一對年青夫婦推著一個嬰兒車從他們跟前走過,那璐高興地逗著嬰兒車裏的小孩兒,他們看著那對夫婦遠去。晨光看著那璐認真的問:“那璐,不要孩子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嗎?”那璐一撅小嘴:“怎麼,剛才還在我們的新家裏答應的事情,這麼快就要反悔了?”晨光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我隻是擔心你是一時的意氣用事。”那璐握著他的手:“不是意氣用事,而是深思熟慮。人啊,還得為自己活著。在英國有這麼一種說法,生一個孩子就等於是被開了一張二十萬英鎊的罰單外加二十年的有期徒刑,在中國,就不是二十年的刑期了,而是終身的無期徒刑。很多夫妻在沒有孩子之前,還有自己的生活打算,可一旦有了孩子,那簡直是狼狽不堪哪。我拿你舉例子你可別生氣,像你和宋瓊,當時那麼完美的一對夫妻,有了孩子之後,不是連夫妻都做不成了嗎?”

晨光深深地歎了口氣:“唉!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我是擔心你,真的是怕你後悔。不是都說嘛,一個沒有做過母親的女人,她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那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那些做了母親的人,她們的人生都是完美的嗎?”那璐反問他。晨光連連擺手:“好了,我可說不過你,你隻要真的想通了不後悔,我肯定是沒有意見的。”晨光說著往窗外看了一眼,他的眼光突然發直了。

“你怎麼啦?”那璐順著晨光的目光看過去,她什麼也沒看見,奇怪的問:“怎麼啦?像是發現敵情一樣?”晨光緊張地:“優優過來了,你沒看到啊?怎麼辦?要不我們快走吧。”那璐調皮地插著雙手,對著晨光微笑著:“喂,你慌什麼慌啊?你一個藝術係的教授,不能有一、兩個美女學生陪你喝杯咖啡啊?”晨光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那璐:“不是的,我是說……”

正在這時優優已經走到他們身邊了,當她看到晨光的時候也愣了一下,晨光趕緊招呼她:“優優。”優優跑了過來:“爸,這麼巧?你怎麼在這兒啊?”晨光撒謊:“爸爸在這兒跟朋友談點事,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優優神色黯然地:“我剛才去戲劇學院了,剛從那兒出來。”她扭頭看了那璐一眼,晨光趕緊道:“噢,我來介紹,這是我女兒呂優。”那璐站起身來,微笑著伸出手:“呂優,你好!我叫那璐。是你爸爸的朋友。”呂優和那璐握了一下手,很有禮貌地問候道:“那璐阿姨,你好!”

呂優剛鬆開那璐的手,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璐叫道:“哇!那、那璐,你是電台的著名主持那璐?”那璐優雅地衝著呂優點點頭,呂優興奮地:“真的!真的是您啊!我真是太不敢相信了!爸爸,想不到你還認識大名鼎鼎的那璐啊,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啊。”

鄒誌垂頭喪氣地爬上六樓樓梯,他的領帶攥在他手裏,襯衫已經被汗水浸濕一片了。進了家門,晨紅從裏屋跑出來,接過鄒誌的公文包,期盼地問道:“回來啦?今天見工見得怎麼樣?”鄒誌搖了搖頭:“唉,累壞了,盡問我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晨紅一看他的臉色就明白了:“那就是說沒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