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個故事,純粹可以說作者正文沒有靈感瞎編的,我們現在泡一杯茶,也可以是一杯白水,坐下聽一個包子的一生。
當包子侍衛還不是侍衛的時候,他隻是一個小包子,孤零零地住在被稱為蒸籠的村子裏。村子裏還有其他人,比如切糕,那白白胖胖碩大的身體上總是會有紅紅綠綠的果絲,聞上去甜甜的。切糕看上去寬厚,其實是個很小氣的人,包子的爹娘死得早,切糕地主就把小包子抓過來當小工,除了三餐,什麼也不給。
小包子一聲不吭地掃地砍柴打水放牛,外麵人怎麼看都覺得這是個老實孩子。
一天晚上,切糕的地主宅院起了大火,熊熊大火在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將切糕的宅院毀了大半,切糕也在這場大火中一命嗚呼,他的屍體被拖出來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塊黑炭。
這場神秘的大火之後,切糕宅裏的仆人作鳥獸散,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小小的包子是死是活,去了哪裏。
小包子趁亂掃蕩了切糕家裏值錢的東西,離開了這個叫蒸籠的村子,獨自一人踏上流浪的旅程。雖然對他個人而言這不叫做流浪,有誰見過一個小叫花子蹲在黃山頂上看著青鸞峰雲卷雲舒吃燒雞的?
包子啃著雞腿,看著腳下雲海翻騰,覺得有點沒意思,隨手將手裏的骨頭向下一扔,隻見骨頭在空中做了七七四十九個托馬斯全旋,以優美的姿態滋溜一聲掉了下來,隨後雲海下麵響起鬼哭狼嚎的一聲嗷叫,“嗚哇哇哇哇————”
“該不會是砸到野狼了吧?”包子默默地想,又啃了一口燒雞,然後眼前一陣風吹起,冒出個腦袋來,這是個雙釀團的腦袋,上麵還頂著一根雞骨頭。
“小子,手勁不錯,跟我學本事去。”
於是包子跟著雙釀團學武功去了。
雙釀團是個很神奇的師父,他有一招無人能敵的招數,稱為“精分”,他的肚子裏有兩種餡料,一個是黑洋酥,一個是豆沙,他可以一會兒變成黑洋酥團子,一會兒變成豆沙團子,幾乎無人能分辨他的真麵目。
俗話說得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包子出師後,練成了比雙釀團更厲害的精分招數,他不斷地更換著自己的餡料,比如以菜包的形態暗殺了貪官後,瞬間轉身變成了一隻叉燒包。
江湖上沒人知道這個出手狠辣的劍客到底是誰。
直到包子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長得和自己有點像,但腦袋很圓沒有褶。
他說他叫饅頭。
饅頭說:我管你是什麼餡,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包子。
包子聽了,肚子裏酸酸的,很感動。饅頭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好像是餡料變質了。包子淡定地說,麻煩借用一下茅房。
後來包子跟在饅頭身邊,成為了饅頭的侍衛。
饅頭是老饅頭王的第二個兒子,也是東宮太子。他的大哥在幾年前病逝了,老饅頭王傷心之下想到後事,立了饅頭王後的第二嫡子,也就是他,為太子。
包子一開始是個影衛,但不同於其他神出鬼沒的影衛,他更喜歡光明正大的出現。
比如,一排宮女低著頭走過守備森嚴的大殿,一轉角,一個梅幹菜包子宮女跟在最後麵,腦袋上簪了朵梅花,偷偷吐了吐舌頭。
再比如,一列太監袖著手在宮道上小步快走,一過角門,一個穿著皺巴巴太監服的酸菜包子對著某個妃子的寢宮呲牙咧嘴一番。
這些事情沒人知道,連饅頭也不知道,隻有包子肚子裏明白,他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他默默地注視著饅頭太子的一舉一動,美名其曰是保鏢,其實還是他肚子裏最明白。
有一天,饅頭太子出宮去郊外的玉泉寺,路過一個小茶攤便歇息歇息喝口茶,那一口茶水下肚,饅頭太子愣愣地看著從裏麵出來的那個人。
包子知道,這一生,饅頭就這麼陷下去了。
他也知道,這一生,自己就注定這麼過下去了。
後來的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大多數事情都圍繞著兩個人,饅頭和粽子。包子蹲在一邊一聲不響地看著,一開始湯圓會過來問:包子哥,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