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行的是洋式婚禮。
一襲白色的華麗婚紗放在古典的木床上,格外紮眼。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溫瑾漪起身將那道雕花木門打開。
是市長夫人和瑾瑤。
瑾瑤挽著她的手,搖著說道:“姐,夫人說以前女子出嫁都要上髻,我想看。”
溫瑾漪有些疑惑地望著老夫人。
老夫人莞爾一笑,“都是些封建的東西。”
溫瑾漪聽罷,便也笑起來,她撫了撫瑾瑤額前的細發,說道:“試試也無妨。”
溫瑾漪坐在銅鏡前,老夫人的手緩緩拂過她的秀發,可是她的發絲不如從前的女子長,隻是稍微過肩,勉強能挽髻。
老夫人說話很慢,前清打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間都是溫婉。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發齊眉。”
“三梳兒孫滿地。”
……
老夫人雙手有些顫抖,她將溫瑾漪的發髻盤起,用一根琉璃發簪別上,看起來便如舊時的女子一般,桃李待嫁。
瑾瑤不禁也撫上了她的發髻,然後在下一刻抱住了她:“姐姐。”
“嗯。”
“真美。”瑾瑤發出感歎。
瑾漪用手反撫上她的臉龐,“等你嫁了,肯定要美上十倍。”
“我不嫁,我要一輩子待在你身邊,蹭你和姐夫的。”
“說什麼傻話。”
誰知這句話一落,溫瑾漪雙眸卻濕潤了,連帶鏡中的一切都如霧中花,水中月。
她要嫁了。
她要結婚了。
她要成為第一夫人了。
這一直就是她想要的,可突然有就一瞬間的舍不得。
像似算好了日子,顧煜城與溫瑾漪行婚禮的這一天,陽光燦爛。
各地的政要人員都聚集到廣州,記者也抱著相機紛紛而來,溫瑾漪坐著的黑色轎車都要被人群堵住,變得緩緩行駛。
她坐在車裏,捧著一束清雅的白玫瑰,旁邊的就是她的夫君。
顧煜城握著她的手,輕輕地卻很溫暖,就像那時在日本逃出福山家中時,他也是這麼握著她,注定要走一生。
顧煜城將她攬入懷中,說道:“今天我很開心。”
溫瑾漪看著他的眉目,本來他就有些不苟言笑,甚至淩厲,可現在卻溫潤了不少……溫瑾漪莞爾一笑,沒有說話。
他的心裏,裝著別的事。
他們先去了教堂進行婚禮儀式。
溫瑾漪在美國的時候入過教會中學,也算信奉基督,所以便提出了婚禮要在教堂進行,得到耶穌的祝福。
沒有旁人,隻有神父,顧煜城,溫瑾漪。
顧煜城在神父前給下了諾言,無論什麼挫折,都要相守一生。
他們兩人交換了戒指,溫瑾漪望著無名指的那枚精致的戒指,她輕輕地笑了,她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個人,但確實得到了一個名分。
第一夫人的名分。
是她一直仰慕的位置,而終於擁有了。
顧煜城輕輕地吻過她的臉頰,算是儀式完成。
由於路上一直被群眾堵著,即使有衛兵開路,卻不好傷了氣氛。
所以他們到達莫塔飯店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
顧煜城帶著溫瑾漪,從正門而入,引起了轟動。
鮮花和香檳,流離的燈光,迷離的煙花火,一樣都不缺……名流們穿著最上等的華服,拿著精致的請柬,上來祝福他們。
顧煜城眼睛卻掃過了人群,看見了淩霄然。
這一次,他們真的隔得很遠。
最近因為忙於結婚的事情,除事務外,他很少和淩霄然來往;可是他卻不停地丟工作給他,冀望他成為下一任的總統。
第一夫人隻能給溫瑾漪。
所以總統的位置,萬裏山河,我想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