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夏日的暖風,帶著奇異的花香,飄進了這簡單而舒適的房間,而房間的床上,則沉睡著一個少年。
隻見他雙目緊閉,清秀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此刻,天色不過剛剛暗下,他已經早早的睡下,看樣子睡得很是安詳。
不知不覺已過了半月,何小宇依然沒有醒來,而對於何小宇的回來,玉陽峰的眾弟子中,也隻有少數幾人知道;
隔壁房間的冷冷,也已經下山兩月有餘,眾人同樣不知她去了哪裏,玉陽峰還跟以前沒什麼區別,自從冷冷下山之後,玉陽峰也“冷”了下來。
直到有一天,宗醉厚忽然來到玉陽峰弟子的住處,帶著何小宇朝著紫霄殿而去,眾人才醒悟過來。
原來,何小宇已經歸來,而且,是衝著紫霄殿而去!不言而喻,眾人都已經明白了原因。
紫霄峰紫霄殿
大殿之上,何小宇跟隨宗醉厚到時,殿內眾人正在談話,看樣子似乎在討論些什麼。直到兩人雙腳踏入大殿之內站定,殿中的眾人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個個擺正了姿態,全部靜了下來。
宗醉厚微微行了禮後,便來到一邊的座椅處,沉默著搖了搖頭坐了下來,從他進入大殿之後,並未開口講隻言片語。
待宗醉厚坐定,仔細瞧去,大殿之上端坐著六人,而六脈首座今日出乎意料的,都沒有帶各自門下出色的弟子前來,整個大殿之內,唯有何小宇一人站立在大殿內,被眾人的眼光團團包圍,孤立的身影,看上去孤獨之極。
何小宇心性純厚,性格堅強,自知觸犯門規戒律,如今傷勢雖然依然沒有完全好轉,但他下山前,已經想到這一天遲早都要到來,既然如此,又何必拖延?在醒來的第二天,在他自己的堅持下,還是陪同宗醉厚來到了紫霄殿,等待著雲鶴掌門及其他四脈首座的處罰。
宗醉厚雖然沒有言明,待他醒來之後就來紫霄殿受罰,但無論他再多修養幾天,這一天遲早還是會到來,等待,又何嚐不是一種煎熬。
雲鶴真人環視了一下在座的五脈首座,道:“今日叫幾位師弟師妹前來,想必大家都知道為了何事,按照我們雲楓派的規矩,這處罰弟子私自下山一事事關重大,所以還是由我們六脈首座商議之後,再做打算才好。”
其餘五脈首座向雲鶴掌門看去,紛紛點頭稱是。
在一陣沉默歎息之後,眾人的目光,再次來到了堂中站立的少年身上。
何小宇醒來的當日,宗醉厚已經把杜家後來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都告知了他,對他來說,寒蕾已經沒事,下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如今心中已經沒有其他遺憾可言了。
“弟子何小宇,私自下山,觸犯門派門規,今日跟隨師傅來到紫霄殿,願意接受處罰。”
何小宇心中一笑,臉上有一種異樣的笑容,淡淡的,十分平靜,在眾人的注視下,跪了下來。
“你先起來吧。”雲鶴真人細細地看了他一眼,輕歎一聲說道。
“弟子下山之後,出手打傷韓家兩人,觸犯了門規‘爭強好勝,殘害百姓’一條,不敢起身。”
而除了宗醉厚之外的其他四脈首座,頓時從平靜中再次議論起來,何小宇私自下山一事,是由雲鶴掌門命令門下弟子,前往其他四脈告知,他們才得知此事。
至於何小宇下山之後發生的事情,由於一時三刻也說不清楚,雲鶴掌門並沒有告知其他四脈首座,如今聽何小宇說出這番話,頓時為之大吃一驚!這,可是罪上加罪!
交談中的幾人,終於有人耐不住性子,隻見一旁的寶琛峰首座玄葉真人張嘴正欲說話,卻被身旁的無雙真人悄悄的拉住。
雲鶴真人臉上並無任何表情,他身為雲楓派一派之掌,在沒有說話之前,其他幾脈首座,除了玄葉真人,又還有誰敢先開口說話。
雲鶴真人目光撇了撇其他幾人,目光再次落在何小宇身上,道:“你下山之後的事,你師傅已經跟我詳細的說過了,雖然你犯下重罪,但念在你已經知罪,主動承認自己的過失,證明你還是善心未滅,就允許起身說話吧。”
雲鶴真人雖為一派掌門,但卻也要顧及其餘五脈的臉麵,他心知宗醉厚是出了名的護短,如今玉陽峰門下弟子犯錯,而且是宗醉厚比較看重的弟子,當然要給宗醉厚一些麵子。
此刻,眾人見何小宇仍沒有起身,宗醉厚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瞪了一眼跪在地上低頭不語的何小宇,厲聲道:“掌門讓你起身,還不趕快起來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