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打鬥起來,聯手對敵,相互支援,強的保護弱的,健全的照顧傷的,一切的種種都顯示出他們跟人類一樣,都具有人性。甚至死後,同伴也沒有因為害怕而獨自逃走,反而等待時機,將他們的屍身也一並帶走。
雖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但是在黃鳴心中卻覺得萬分可惜與不值,僅僅為了一條能夠起死回生的手鏈,就要以命相搏,這是何等的愚蠢和不值得?
或許……
或許自己還年輕,不明白世事的複雜和生存的艱辛吧?既然他們會如此以命相搏,必然有他們這樣做的理由。
夕陽終於沉入了地平線,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這片小樹林地處郊區,人跡稀少,此時又快入夜,黃鳴獨自一人待在此地,頓覺無比的冷清與荒涼。
踏著夜色,迎著寒風,黃鳴一路狂奔,希望還能趕得上晚飯,這樣也能免去家人的責問和懷疑。
午夜,黃鳴毫無睡意,心中全是對修真界的好奇和對世事的猜想。
獨自漫步在空間縫隙中,行走於田野小道鄉舍村鄰之間,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城郊的那個小區,走到了師父的住處。
進入清虛幻境,黃鳴不知不覺就走進了那間禪房,來到了上次看‘記事手劄’的地方,很自然打開那本最舊最古的‘記事手劄’看了起來。
隻見上邊這樣寫道:
‘妖界從古至今,一直都將太古魔淵視為禁地,隻因掉入者從來無一生還。
我被眾妖圍攻,在父親絕情的一戟下,含恨跳入這無比恐怖的太古魔淵中,眼中充滿傷心絕望、委屈憤懣的淚水,心如死灰,再無生念。
寒風如刀,魔淵如巨獸,渾身的冰冷和劇痛伴隨著無盡的黑暗吞噬著我的身心,消磨著我的靈魂。
魔淵深不見底,好像永沒有盡頭,身體不停的下墜,卻似乎永沒有終結。
不知下墜了多久,也不知下墜了多深,就好像穿越了萬古,墜到了宇宙的盡頭一般,我的身心都忍受著無法想象的煎熬和折磨。
終於,越來越刺骨的奇冷和潮濕之氣讓我感覺接近淵底了,我運足掌力猛擊下方,穩住身形緩緩落下,一種久違的觸碰從腳底傳來,我心中慶幸,竟然安全的到了淵底,沒有遭遇任何不測。
我隨手甩出一個火球,借助火球的光芒探索淵底,這裏洗黑一片,光線都被壓製的難以照出很遠,我慢慢前行,滿地都是堅硬無比的黑色石頭,空無一物。
如刀的奇冷襲體,難以抗拒,連法力都似乎被凍住了,我渾身顫抖,牙齒打顫,拖著重傷的殘軀,忍著劇痛,不斷的在這片傳說之地行走探索。
終於,遠處光線照不到的地方傳來陣陣若有若無的波動,我心中警戒,小心翼翼的靠近。
卻不想還離得很遠,卻被一股莫名巨力吸引,身體不由自主向前飛去,巨力無比強大,我運足法力也難以抗拒。
借助火球,隱約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恐怖幽森,漆黑如墨,任何光線都照射不進去,隻能看到一片如墨的玉盤,就像是漩渦一般,如同修煉萬古的魔王張開巨口,吞噬一切。
火球熄滅,我被吸入洞口,身體不斷的向前猛衝,周圍空無一物,身體無處著力,無盡的黑暗,無盡的飛行,不知時間,感受不到空間,隻是一味的飛行。
無邊無際,沒有盡頭,仿佛穿越了萬古那麼久遠,又仿佛時間凝固,無生無滅,一切都不複存在一般,無盡的久遠,無盡的距離。
恍惚間,一股強烈的光線刺入眼睛,令我急忙閉眼,緊接著一擊重重的猛擊,我撞在了地上。
許久,眼睛終於慢慢適應了光線,我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我到了另一片世界。
遠山青翠碧綠,周圍雲霧繚繞,大地一片嫋嫋,煙雲彌漫,一切都虛虛幻幻,仿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