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的何正算是踏入了半個社會,這裏窮困潦倒,卻沒有心機算計,他在這裏成長,學習如何肩負起責任,從一個為愛逃離的失戀青年,變成一個起碼看起來是沉穩可靠的外科醫生,和謝言民的愛情,也在一個月一麵和每天多餘一個電話的分隔裏度過,有時甜蜜有時小吵,卻都無傷大雅,第二天再度膩歪起來,之前的臉紅脖子粗,就成了兩人嘴裏的笑話,誰挑起的就笑誰。
這年秋天,鄉下漫山遍野的樹葉盡數化為枯黃,金燦燦的一大片,是土地資源稀缺的城市裏,永遠不會有的寬曠壯觀景象,何正拿著他那個高清手機,沿著山坡原野一路走了很久,要將這片美景,記錄下來,然後放給謝言民看。
何正就在這樣的濃濃的秋意濃裏,提著一個包裹的行囊,離開了這個他呆了兩年的僻遠山村。科室的同事請了半天假,各自架著小摩托和小三輪,在幹枯不平的泥巴小路上撒歡的狂飆,當然時速依舊是一坨狗屎,倒是將何正顛的差點吐出了午飯。他一邊有些難受,受不了離別,一麵又有些高興,為即將而來的重逢。
容量不大的小三輪沒有走出很遠,因為接在鋪了石子的鄉村支路上,停了輛黑色的轎車,眼尖的認出那是一輛寶馬,而靠著的男人,正是每月都會來看何正的那個,何正他哥。
何正一愣,隨即歡脫的叫了聲謝言民,跳下三輪就奔了過去,礙於眾目睽睽,沒法來個熊抱,隻是跑到謝言民身邊,驚訝的說了句你怎麼來了,笑的三迷五道傻不拉幾。他根本沒告訴謝言民,他今天返城,謝言民最近很忙,每天淩晨才打電話過來,自己不想讓他舟車勞頓,隻是給給陳今打了個電話,讓他去銀行取好錢,不多,先取個一千萬就行,他要大開吃戒,陳今笑嗬嗬的應了,說撐不死他,完了小今哥親自給你下廚,將他嚇得一個激靈。誰知道謝言民還是來了,他肯定開了一晚上的車,一刻都沒休息。
同事和何正一一擁抱著道別後,下午還要上班,就丟了個何正,駕駛著摩托三輪沿路回去了,何正在路口一直目送到他們轉彎不見了,賊眉鼠眼的左顧右盼一轉,見四下無人,轉身就撲進了謝言民敞開等著他的懷抱,將頭埋在他懷裏使勁的蹭,嘟嘟囔囔的抱怨:“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被你嚇死了怎麼辦,唉喲臥槽,我現在感動的稀裏嘩啦的,怎麼辦。謝言民,你他媽怎麼這麼賢惠,娶你當媳婦兒好了…哈哈哈哈癢…別撓……”
聽他越說越沒邊,謝言民摟著他腰的手往上那麼一貼,指頭攏起來那麼一捏,何正立刻成了油鍋裏亂扭的軟腳蝦,站都站不直了,掛在謝言民胳膊上連連求饒。謝言民眼底掛著黑眼圈,嘴角噘著笑,手是不作怪了,扶住他的腰一臉天下盡在我掌中的得瑟,他挑了挑下巴,問:“誰是你媳婦兒啊,嗯?”
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哪,就是開不起這樣的玩笑,看人家隱哥多善良,小今哥吹到天邊去,隱哥還是溫柔的能滴水,多好多完美一人哪,哪像這廝,身上吃了虧也就算了,嘴上的便宜也不讓占,沒勁。何正翻著白眼撇撇嘴:“我是你媳婦兒,行了吧。你累不?要不睡會兒吧,車我來開。”
謝言民陰測測的一笑,湊得不能再進:“不急著睡,先辦正事兒……”
他將何正拉著塞進車,隨手就將礙事的行李丟進了後座,也不繞到另一邊,也鑽進了副駕砰的一聲拉上車門,擠上去將何正擠的沒地方,差點爬到駕駛位上去,他拉過何正的腿,將他翻了一轉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很好,現在就隻剩他們倆了。
何正親密的摟著他脖子,鼻尖鼻尖的對坐著,笑意盎然的說:“老流氓,這荒郊野嶺的,你想幹什麼?”
謝言民溫柔的湊上去咬了他鼻尖一口,齜了白牙笑道:“哼哼哼…先猥褻後……”
何正做出一副驚恐狀:“赫~~~~拋屍?”
“NONONO,現在走可持續發展道路,後奸……”
“奸你妹呀唔……”
謝言民托住他後腦勺,微微向前湊了湊腦袋,將他亂七八糟的廢話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