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鮮花四下打量了七寶一眼,不甚信服的說:“你能治好我的九幻?”
“或可一試。”
話音剛落,就見老嫗伸手叫了聲:“把我的小寶貝給我抬過來。”然後,就見一個八抬大轎自門口緩緩而上,轎夫們都低垂著腦袋,臉上寫滿虔誠,抬起轎來更是帶著小心翼翼,不知道的,定然會以為那轎裏的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清茶見狀,嘴唇抖了抖,小聲道:“這就是京城裏哪家大戶的家眷出行,也沒這般的氣派啊。”
轎子將將落下,就見鮮花老嫗急走兩步迎上去,一邊吩咐轎夫要小心,一邊親自將那驕簾子掀開,一顆幹癟的隻剩枯葉的怪草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老嫗捧寶貝一樣的將它抱在懷中,走到七寶身前仍舊將信將疑的道:“你說能治的啊,我便先信你一信。”
七寶點頭如搗蒜,恭敬的雙手接過來,就差把那九幻草直接放到香爐前供著了。但是她的態度卻意外的討好了鮮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由著七寶仔仔細細的去看那花莖,隻是不時的會在她想伸手去碰的時候出言提醒句,“一定要當心,動作大了會弄疼我的九幻的。”
七寶讀過不少種植上的書,看那花的葉子,雖則是枯萎的,但那根莖卻不像沒有精神的樣子,說到衰敗,似乎也談不上。這就像是人,表麵上看起來沒精打采,卻也有可能是沒睡醒,並不一定是身體出現了什麼狀況。
隻是若真要她說,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了眼一直盯著她的鮮豔大臉,七寶眨了眨眼,開始了她的強項,胡謅。
“敢問城主,這九幻花何時開始有此衰敗之態的。”
鮮花聞言,整張臉都皺到了一塊兒去,更顯得那白牆一樣的臉上,溝壑分明,好似被雷劈後牆上殘留的裂痕,一道道的。
“何時我記得不太清了,隻是好似從上次我帶它去了趟靈覺寺就變得這樣了。”
七寶聽後點了點頭,甚是高深的說:“如此看來,定然是在路途上沾染了什麼花草粉末,它覺得不歡喜了。”
“沒有啊?我一直把九幻放在轎子中的,從未與外界有什麼接觸。”
七寶搖搖頭“花草之氣均隨風而動,你不是它,你怎會知道有沒有沾染上。它回去之後是否無論如何都不肯再開花,而且即便是受了陽光和泉水的澆灌話也絲毫沒有精神,反而越發枯萎。”
鮮花聞言認真的點頭,“所言甚是!那以你之見,該當如何呢?”
七寶心道,好在鮮花來之前自己在老農那裏做足了功課,那幾十兩銀子的煙袋鍋子果然沒白買。
心裏有了底了,白話也說的越發順暢“這九幻草乃是天地之間最具靈性之物,哪裏是隨便什麼凡塵俗泉就可以隨意養活的。再者,此花甚是高傲,如你這般每日拿些塵世的俗物去澆灌,時間長了自然是要鬧脾氣的。”
“竟是如此麼?”
鮮花愕然的瞪大眼睛,看了看七寶,又看了看那盆遺世而獨立的九幻“但是我先時都是這般將養的啊。”
啾啾早在一旁憋的難受了,咋咋呼呼的說:“這就好比是仙子下凡了,你給她吃個十年八年大米飯她覺得新鮮,可是你要是日複一日總給她吃,她就想吐了。”
見鮮花老嫗聽了這話,倒像是悟了,七寶不禁悄悄對著啾啾豎了豎拇指,難得她能從她這張嘴裏聽到些有用的話。
誰知這拇指倒是讓神雞大小姐傲嬌了,得意之下就又補了句“所以你現在的做法就是每天都在給九幻喂****吃,人家越不高興你越喂,換成你,你願意****嗎。換成我的話,莫說不開花了,直接就死給你看了。”
這話說下去可是不得了的,鮮花老嫗別的沒聽清,隻聽到後麵一句,死給你看。慌得直接坐在地上就哭嚎了起來,嘴裏哼哼唧唧的說:“不行!我的九幻絕對不可以死,不能死啊!”
七寶抽著嘴角撇了啾啾一眼,那家夥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乖乖跑到一邊去站牆角。最後廢了好些口水才說服了鮮花,說九幻草現在是想要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你那城主府名利濁氣都太重,不事宜它修養。
讓鮮花把花交給她,過些時日定然會有所起色的。鮮花老嫗一邊抽抽搭搭的抹著眼淚,一邊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